N.寸步難行(第3/5 頁)
需要多少?”蘇洄詢問。
“不一定。”護士盯著電腦登記,隨口說,“每個人都不一樣,你去問你的主治醫師吧。”
說完,她把單據交給了蘇洄,“先繳納icu的費用,一萬美金。”
這個價格對現在的他而言幾乎是天價,但蘇洄沒有猶豫,刷了信用卡,詢問:“繳納之後,我外婆就會立刻住進去嗎?”
“會有人通知你。”護士瞥了他一眼,“你怎麼好像從來沒有去過醫院一樣?”
蘇洄垂下眼。
醫院恐怕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只是這一次,需要被治療的人不再是他了。
蘇洄像只無家可歸的幽靈,遊蕩回外婆在的那一層,看著她被送入icu病房,但沒辦法進去陪她。
他一秒鐘也不敢離開,只能坐在走廊的樓梯,一夜未眠。
蘇洄不清楚這究竟是一場噩夢,還是現實,畢竟是寧一宵,只有夢裡才能見到。
每一秒鐘他都在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發了病,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或許這個時候外婆還在家裡,很安心地包著小餛飩等他回家。
他這幾年度過的日子,永遠都在試著站起來,永遠都被意外打得粉碎,疼也不覺得疼,只覺得乾澀,連嚼碎了都咽不下去。
不知道下一記悶棍是什麼。
熬過16小時,外婆才從icu轉入普通多人病房,蘇洄總算可以真正陪在外婆身邊,幻覺也被扎破,變成現實。
病房裡好冷,他跑上跑下,找到一間商店,又購買了一床棉被,給外婆裹緊。
她依舊昏迷,蘇洄握著她蒼老的手,握了好久。
接水的時候,他聽到有人議論,說外婆睡的床位的上一個病人,是昨天下午走的,睡夢裡就離開了。
第二天,檢查結果出來。主治醫師告訴他,幸運的是,外婆還有手術機會,但風險很大,成本也很高。他觀察著蘇洄,一再詢問他是否可以接受這個方案。
“十萬美金?”蘇洄又問了一遍。
“是的,病患的併發症很危險,手術很複雜。”
醫師告訴他,“手術也並不是治療的終點,成本更大的可能是後期的介入治療、住院費和藥費,根據之前的臨床病例經驗來估計,這一年至少需要準備五十萬美金。”
蘇洄的存款只有不到八千美金,甚至還包含不久前獲得的一筆,曾經讓他短暫地開心過一陣子。
“我試試。”他紅著眼,但眼淚始終沒落下,很倔,“我想救她,這對我很重要。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他知道自己可以找人借錢,可以找梁溫,或者是懷特教授,但自尊心又從中作祟,這些人已經幫了他太多,也接濟過太多回。
開啟郵箱,他又一次見到那個訂婚典禮的邀約。
剛收到邀約時,蘇洄認為是別人搞錯了。他既不是婚禮策劃人,也不是婚禮現場設計師,所做的工作與訂婚毫無關係。
但對方一再強調,委託人非常喜歡他的作品,多番提出邀請,想和他當面聊。
難捱的抑鬱期裡,蘇洄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甚至連對方發過來的資料都未曾開啟過,他根本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即將步入禮堂。
或許是自命不凡,又或許是清高,他認為自己不一樣。
但這一次,蘇洄意識到,自己沒什麼不一樣。
他撥通了郵件上的號碼,開門見山,回應了對方的邀請。對方欣喜若狂,彷彿完成了什麼了不起的任務,並主動讓他提價格。
蘇洄厭惡金錢,但還是逼著自己說出不願意的話。
“十萬美金,可以嗎?”
電話那頭的人很快就同意了,幾乎沒有思考,似乎這十萬美金對他們而言不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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