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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虹虎目之內,突然滾下兩滴英雄淚來,暗道:想不到不知不覺間,我也欠了她偌大的人情。唉!恩怨情仇,冥冥中另有安排,我又豈能奈何?
忽聽白嘯天厲聲道:“華天虹!你可知道老夫何以會一時心軟,居然背叛盟友,反助敵人,應允那不肖女之請?”
華天虹微微一怔,道:“覺迷大義,棄邪歸正……”
白嘯天截口怒喝道:“放屁!”
華天虹暗暗怔道:這白嘯天陷溺已深。雖有我佛親降,只怕也無法度他回頭,想了一想,道:“君儀自幼在你膝下長大,你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親情似海……”
白嘯天越聽越煩,將手一擺,截斷他的話頭,道:“你不要將人比己,你是孝子,你娘講怎樣,你就怎樣,你不會件逆母親,那不肖女卻非孝女,老夫嚴禁她迷戀於你,她卻偏偏違背父命,不顧羞恥自討沒趣,連老夫也遭天下人的恥笑!”
華天虹見白君儀離了人世,猶遭責罵,心中大力不忍,情不自禁地插口說道:“閣下也言重了,若非形格勢禁,身不由己,在卜與令媛未必不能深交,甚至締結鴛盟,女子痴情,何恥笑之有?”
白嘯大冷笑一聲,道:“這也休提,你那母親無婦人之仁,你雖孝,她未必慈,老夫是何等樣人?那不肖女雖是我一手養大,老夫也不能因她一己私情,置神旗幫十萬屬下的性命於死地。”
華天虹駭然道:“十萬人?”
白嘯天滿面譏俏之色,道:“哼!你做夢也未曾想到吧!”
華大虹暗暗忖道:他必是連同眷口計算在內,不過,就算十口一家,神旗幫有一萬屬下,白嘯天也算得唯才大略了。微一轉念,道:“閣下行事,人所難測,到底是因何緣故,使你一時心軟,應允君儀所請,我實在猜測不透。”“唉……”白嘯天長長一聲浩嘆,道:“只因老夫想到自身夫妻反目,家庭拆散的恨憾,君儀兒幼失母愛,在一群草莽蘋雄身邊長大,老夫再也不忍娘看她為情所色憔悴而死,這才一時變計,容她去通風報信,指點爾等一舉明路,誰知……”他語音微頓,雙眼之內突然血絲密佈,厲聲接道:“誰知你們這批自命俠義道的人物,乃是一批不知好歹、不講情義的東西,恩將仇報,反而傷了我那蠢女的性命,你——華天虹,你還有何臉面見天下英雄?你何不自求了斷?為何還要老夫動手?”
華天虹臉色蒼白,木然不語,頓了良久,始才緩綴說道:“此中的原委,我也不願細講。總之,我欠君儀的,我將來會報答的。”
白嘯天喝道:“她死了!”
華天虹靜靜地道:“我也可以一死相酬,就是留待來生再報答,也未嘗不可。”
白嘯天陰沉沉說道:“來生之說,過於渺茫,依老夫看,你還是一死以謝君儀兒吧!”
華天虹微微一怔,黯然道:“那也要等大事了結之後。”
白嘯天嘿嘿冷笑道:“你願等,老夫不願等!”欺身上步,欲然一掌擊去。
華天虹鐵劍一擺,封閉門戶。白嘯天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一瞧佔了先機,頓時揮掌若電,連連進擊,不容華天虹有絲毫緩手的餘地。
展眼間,一片海濤般的掌隴,裹住華天虹盤旋不已。白嘯天彷彿溶化在那一團洶湧悽湃的掌飈中,身影俱失,半點痕跡不見。華天虹揮舞鐵劍,力拒白嘯天的攻擊,僅現出一片烏光在怒潮似的掌嗆中掙兒刃吩烏光時隱時顯,好似隨時有被那掌颶淹沒的樣子。
只因白嘯天的一席話,說動了華天虹的心腸,華天虹自感負疚;出劍不覺一軟,先機一失,霎時陷於白嘯天那狂風暴雨似的攻擊之內,雖竭力掙扎,始終找不出一絲喘息的餘地,眼看再無還攻之力,緊守到底,終於難保性命。
白嘯天一鼓作氣,欲將華天虹立斃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