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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要如此做?
魏王不甘,長跪於立政殿前,李世民閉目床上,視而不見。
徐惠時而來往,途徑魏王處,魏王的眼光,總似有恨意濃濃。
難道,他竟以為是自己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嗎?
是啊,自己乃前太子承乾引給陛下,他定是以為他的逐放與自己有關,乃是為承乾報仇!
也罷,便令他恨著自己,也總比恨著陛下的好!
跪有三天三夜,終於死心,徐惠望見,那一雙微眯的眉眼中,蓄著壓鬱的灼火……
魏王出城之日,無人相送,無人敢送,是啊,失勢皇子,恐遭牽連,但,徐惠卻分明看見,李世民站在窗前,目光望著遙遙天際,均州有多遠,那目光便有多遠……
貞觀十九年,二月瑞香濃郁,迎春怯放,本是醉人春季,卻傳來不好訊息。
高麗泉蓋蘇文上臺後,與百濟結成同盟,全力進攻新羅,新羅無力抵擋,滅國在即,只能遣使入唐求救。李世民立即派遣司農垂相里玄獎持賜高麗書,令其停止對新羅的進攻。蓋蘇文卻狂傲不已,以東方盟主自居,調停以失敗告終。
不僅如此,高麗還遣使前往漠北,以“厚利”挑唆薛延陀汗國與唐朝關係,算計自北面對唐進行牽制。
戰備方面,亦加固了城牆,更在遼東、鴨綠水以及幹山山脈廣大地區集結兵力,構築軍事據點,並大力加強遼東城、白巖城、扶余城、新城、蓋牟城、安市城以及烏骨城、卑沙城等諸城防禦力量,以此作為第二道防線,企圖封鎖唐軍的水陸進攻路線和登陸口,並在這些地方實行堅壁清野,企圖在唐軍糧餉匱乏之時乘機反攻。
李世民聞之震怒,自自己登基後平南掃北,唯有對高麗,因著隋滅陰影乃多因高麗戰事,始終未下決心攻打,高麗亦知好歹,更聞李世民南征北討,鮮有敗績,便始終謙恭,不敢越舉,然蓋蘇文得勢後,竟這等放肆,以李世民好戰性子如何能忍?
言道:“遼東舊中國之有,自魏涉周,置之度外。隋氏出師者四,喪律而還,殺中國良善不可勝數……朕長夜思之而輟寢。將為中國復子弟之仇!”
隨即下令,御駕親征!
詔令一下,立有數以千計不預徵名,自願以私裝從軍報國,皆言:“不求縣官勳賞,惟願效死遼東!”
李世民更受鼓舞,不日便欲出征。
然則,朝中亦有憂慮者,在此士氣軒昂之際,卻皆不敢言。
戰爭于徐惠只是陌生,她更不懂軍國政事,只是,李世民身體才愈不久,常年的勞累,早已耗損他身體太多,遼東之難,她自書中、自大家相互傳言中,亦有明晰,不禁憂慮重重。
這日,雕絲玲瓏金寶鼎中,燻起淡淡蘭花香氣,徐惠烹一壺杏花白,為奮筆而書的君王遞在手邊。
李世民抬首望了,道:“你且先歇著,朕要擬文於雉奴,待朕出征,便由太子監國!”
徐惠聞之,微微蹙眉,卻站著不動。
李世民似有所覺,不禁擱筆,舉首道:“怎麼?可是有話要說?”
徐惠垂眸,不語。
李世民擱筆,緩緩起身,輕輕抬起女子溫膩的下頜,一雙盈盈水目,便映入眼來。
不覺心思微漾,瞭解了她的心思:“可是擔心朕嗎?”
流轉星眸如波,輕輕點了點頭,李世民微微一笑,將她攬進懷中:“不必憂心,朕,南征北戰多年,此不過平常一戰!”
“是嗎?”徐惠幽幽開口:“若只平常一戰,陛下又何須御駕親征?”
李世民一怔,隨即嘆息:“惠,高麗已有不臣之心,而雉奴性子軟弱,朕若不為他解去後顧之憂,只恐日後生亂,再者……朕亦要為太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