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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可是昨天送我的方子？&rdo;

&ldo;是呀，老夫人方才起來又開始咳嗽了，已經叫人去請徐大夫。只是我怕這方子還用得上，就過來取了。姑娘可沒事了？要不要謄一份？&rdo;

&ldo;不必了，我原本來就無大礙。方子在書案的左邊第一隻抽屜放著，秀芝你拿給曼雲姐姐。&rdo;阮碧說著，走到曼雲身邊，拉著她到榻邊坐下，&ldo;姐姐，祖母她可還好？&rdo;

&ldo;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點憂思過度，昨晚在床上轉來轉去半宿才睡踏實。&rdo;

阮碧見她眼圈微微青色，知道昨晚值班的是她。&ldo;辛苦姐姐了。&rdo;

曼雲微笑著搖搖頭。

秀芝從抽屜裡取出方子，遞給曼雲。

曼雲站起來說：&ldo;我先回去了，改日再過來坐了。&rdo;

阮碧也站了起來說：&ldo;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正好也看看祖母，不看一眼，心裡不踏實。&rdo;

&ldo;姑娘有心了。&rdo;

阮碧和曼雲一起走出蓼園，到老夫人的院子，守門的小丫鬟迎上來，低聲說：&ldo;曼雲姐姐回來了，二夫人在裡頭呢。&rdo;

曼雲怔了怔，說：&ldo;又來了呀？&rdo;

小丫鬟點點頭。

曼雲沒再說什麼，拉著阮碧說：&ldo;外頭風大，咱們去屋裡坐會兒。&rdo;

阮碧點點頭，揭起簾子進去，先聽到幾聲蒼老的咳嗽聲從偏廳裡傳來，跟著又聽到嚶嚶的哭泣聲，應該是二夫人的。

第三十二章 春水綠波

曼雲拉著阮碧到西邊暖閣的坑上坐著，咳嗽聲與嚶嚶的哭泣聲悉數消失。

春暉堂的正房也是五間架構，三明兩暗。正中間是廳，設著主客座椅，平時會見關係要好的女外客以及小輩男性親戚，逢年過節接受小輩磕頭也在這裡。東邊一間偏廳，小輩請安、見院子裡管事嬤嬤媳婦都在那裡。西邊一間是暖閣，臨窗有個大坑，擺著小矮几，冬天一般在這裡起居。

此時天氣還沒有轉冷，暖閣也閒置著，不過收拾的乾乾淨淨。桌布大概也是夏天新糊過的，潔白如雪，亮堂堂的。曼雲進裡間端出一個果盤，擱在矮几上，說：&ldo;姑娘先嗑會兒瓜子吧，二夫人估計得說很久。&rdo;

阮碧很想知道二夫人究竟在說什麼，但是也不好意思總向曼雲打探。摸過瓜子慢慢地嗑著，尋思著，如何讓老夫人更器重自己，甚至依賴上自己？想了很久不得不感嘆，這是個無解題，她外有大老爺，內有大夫人，怎麼可能器重一個將來會外嫁的孫女呢？

忽聽曼雲說：&ldo;徐大夫來了，姑娘先坐著，我去看看。&rdo;說著，走出暖閣。

阮碧回過神來，往窗外一看，果然見管事媳婦領著徐郎中過來。一會兒曼雲迎了過去，說著話，大概是在說老夫人症狀。

徐郎中並沒有呆多久，過著一刻鐘，他又提著醫篋，被管事媳婦領出門去了。又跟著一會兒，二夫人也走了。曼雲悄步走回來，說：&ldo;姑娘，老夫人睏乏了，你去看一眼吧。&rdo;

阮碧點點頭，站起來跟著曼雲到東偏廳，邊走邊問：&ldo;郎中說祖母怎麼了沒？&rdo;

曼雲說：&ldo;說是並無大礙，憂思過度，外染風寒，小心將養兩日就會好的。&rdo;

走進偏廳，老夫人躺在榻上閉著眼睛，身上蓋著一條薄被子。她平時看著還倒是挺精神的，但是一生病，整個人就盡顯蒼老之色，露出外強中乾的底子了。阮碧看著，微微嘆口氣，也不知道為自己，還是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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