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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並無什麼要事。&rdo;沈贇垂下眼眸,低聲說,&ldo;不知道怎麼了,昨晚忽然夢到……你妹妹,便是想問問……她如何了?&rdo;
阮弘微微皺眉,他可不相信沈贇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這句話明顯是個託詞,心裡便有些不悅,沒好聲氣地說:&ldo;能如何?如今是寡婦,且是個沒有兒女的,賢弟又不是不知。&rdo;
&ldo;她先前生的女兒……&rdo;
&ldo;寄在我名下,就是幾個月前被紫英真人收為俗家弟子的五丫頭,這個賢弟定然也是知道的。&rdo;
&ldo;是,我知道,我全知道。便是世兄怪我,我也一清二楚。&rdo;沈贇說著,似是抑鬱難忍,長籲一口氣。
阮弘是個面慈心軟的,聽他這麼說,口氣便軟了下來。&ldo;都是陳年舊事,多說何益
&ldo;我想見你家小五一面,可否?&rdo;
阮弘微怔,睜大眼睛問:&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便只是見上一面,並無其他想法,世兄不必驚訝。&rdo;
阮弘疑惑地看著他半晌,實在琢磨不透他的用意,說:&ldo;此事我做不得主,須得先稟告母親。&rdo;
阮老夫人的性情,沈贇自然清楚,知道他非託詞,點點頭,自顧自喝了一杯。片刻想起阮弘滴酒未沾,忙舉杯說:&ldo;世兄,我敬你一杯。&rdo;
阮弘想了想,舉起杯一仰頭喝完。
沈贇微笑著說:&ldo;世兄飲酒,還是同從前一般慡快。&rdo;
阮弘搖搖頭說:&ldo;怎麼可能同從前一般,如今年歲已長,少不得要顧慮妻子兒女的感受,又要照看這一大家子,哪裡還有千杯飲盡劉伶愧的心情?&rdo;說到這裡,不免想到父親死後自己支撐家業的艱難,又不免想起正是因為阮沈交惡,父親才會抑鬱不堪,早早離世。心裡塊壘鬱積,向沈贇拱手說:&ldo;相爺,你我雖是舊交,但早已成陌路,今日能坐一塊喝一杯已屬難得。所託之事,明日答覆,阮某先行告辭了。&rdo;
一句相爺已經將兩人立場劃清,沈贇也知道不可能把盞言歡,點點頭說:&ldo;世兄,你我相交幾十年,且不說從前種種,孰是孰非。容我提醒一句,莫要與韓王再走近了,前些日子,已有御史參你,不能匡主不能益民,尸位素餐,又與韓王勾結,朋黨比周。&rdo;
阮弘暗暗吃驚,面上卻不顯,又沖他抱抱拳,這才走了。
沈贇默然坐著,喝了小半壺酒,這才回到朱雀大街的相府,也不換衣衫,逕直去旁邊父母住著的院子。沈密和沈老夫人都還沒有睡,披著外衣,互相攙扶著從臥室裡走出來,著急地問:&ldo;如何?&rdo;
沈贇說:&ldo;我方才提出要見他家小五一面,阮弘十分詫異,可見毫不知情,看來不是阮府所為。&rdo;
沈密摸著稀落的鬍鬚說:&ldo;我早說過了,阮府沒有這麼大的能耐。&rdo;
沈老夫人納悶地問:&ldo;那又是何人?&rdo;
沈贇說:&ldo;能夠找到大哥與大皇子書信,定然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大周應該沒有幾個,我心裡懷疑一個人……&rdo;
沈密已猜到他所說何人,思忖片刻,搖搖頭說:&ldo;不可能,不可能,大皇子與三皇子爭奪皇位時,他在西北,戰況正酣,如何能兼顧朝中諸事?再說,他逼著咱們認為阮家的那個丫頭又有何用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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