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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甚而頗有幾分理解和感慨——畢竟,他是在做自己熱愛的事情,在如許多被抻長的怪異年月之中,他根本沒機會秀一下——不過,她心裡有點不高興。因為她獨自在廁所裡照料傷口,喬還能繼續說笑話,顯然羅蘭也讓他繼續為之。就在她流血的時候,他不但聽滑稽戲,還樂不可支呢。有點像男孩小圈子裡那種無情無義的做法。她尋思著,可能是她太習慣和埃蒂在一起了。
你幹嗎不暫時忘了那幾個老小子,專心致志地琢磨琢磨擱在你眼皮底下的東西呢?這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有一點顯然很明白:有人料到她會來這裡,並找到這張字條。不是羅蘭,不是喬。而她呢,那人寫的是:不乖的女孩。女孩。
可會是誰呢?誰會如此確信呢?她並沒有一邊大笑、一邊拍自己巴掌的習慣(既不是胸脯、也不是膝頭);她想不出以前自己有過這樣忘乎所以的舉動,不過——
不過她想起來了。有一次。在看迪恩·馬丁和傑裡·路易斯合演的電影《白痴海上行》的時候,電影名字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差不多。她當時也是笑得忘乎所以,變成了停不下來的、自給自足的笑。所有觀眾——她記得,是在紐約時代廣場裡的克拉克影廳——也都一樣,前仰後合。搖來擺去,爆米花從嘴裡笑顛出來,其實那些嘴巴也不太像是他們自己的了,至少有那麼幾分鐘,那些嘴巴都屬於馬丁和路易斯,也就是那些海島上的癮君子。不過那種事情只發生過一次。
喜劇加悲劇,等於你的信服。可這裡壓根兒沒悲劇啊,有嗎?
她不希望回答這個問題,但她心中確實想到了一個——是直覺以冰冷的腔調在她心中說出的。
還沒有,現在還沒有。
毫無來由地,她的思緒自動轉到了慄皮兒身上。歪著嘴、露著牙獰笑的可怕的慄皮兒。人們在地獄裡會笑嗎?不知怎的,蘇珊娜相信他們會笑。他們會像“非凡老馬慄皮兒”一般笑起來,因為那時候撒旦上班,套大喊
(帶上我的馬……勞駕)
所以他們全都會狂笑。無望的。無助的。因為一切都將永恆無盡,但願這樣說一點兒不討好你。
嘿,娘們,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就在那間屋子裡,羅蘭再次爆笑。奧伊也在叫,聽起來也像是大笑。
奇之巷,奇巷……好好想一想。
到底要想什麼?一個是此處的地名,另一個詞兒也一樣,只不過當中沒了——
“嘿嘿,等一等,”她壓低了嗓門,比耳語好不了多少,可說真的,誰又會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呢?喬正在滔滔不絕——聽起來,簡直連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而羅蘭在大笑。那麼,她以為誰會在偷聽?地窖裡的人?如果下面真的有人的話。
“等一等好了,就一會兒。”
她閉上眼睛,回顧當時看到杆子上那兩塊路牌的模樣,其實路牌比一路而來的朝聖者略低一點,因為新來乍到的這幾位一直站在九英尺高的雪臺上。塔路,標在一塊牌子上——指向剷出的一條大路,筆直通向天邊,消失在地平線處。另一塊路牌,則指向這條列著小木屋的短小巷子,寫著:奇之巷,只是……
“只是它沒有,”她喃喃道,握緊的拳頭將字條掐進了掌心。“它沒有。”
記憶清晰無比地回放出那幅情景:奇之巷,當中有個“之”字,可為什麼要特意加上一個字呢?是不是因為豎牌子的人是個潔癖強迫症患者,因而無法忍受——
什麼?不能忍受什麼?
洗手間的門關著,羅蘭的笑聲隔著門傳來,比之前更暴響了幾分。還有什麼東西掉下來、跌碎了。蘇珊娜暗忖:他可不習慣這麼個笑法。羅蘭,你最好小心點,否則笑壞了你自己。小心笑岔氣什麼的。
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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