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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從北邊託人帶了兩株幼苗回來,沒想到倒栽種成活了,每天冬日就開花,倒為滿是銅臭氣的二房增添了幾分雅緻。
很顯然,秋月手裡的梅花必是去二房摘的。這丫頭平時做事極穩重,怎麼這會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忽然跑去誰都不想沾的二房摘梅花,來捅鄭氏的心窩子?
除了不明所以的楊建修,大家的目光俱都不由自主地望向鄭氏,卻見鄭氏抬頭瞥了那梅花一眼,便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去給葉琢敷腳,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這梅花自是葉琢讓秋月去折的,為了知已知彼,這段時間,秋月經常奉命去二房的角門處跟那些婆子說話聊天。二房是葉予章持家,對下人甚是吝嗇,除了月錢,平時並沒有什麼打賞。所以秋月只是帶一些吃食和針頭線腦去,偶爾塞十幾文錢,那些婆子就跟她親熱得不得了,什麼話都跟她說。現在不過去折些誰也不看的梅花,根本不費什麼事。
而折這梅花,一來是為秋月去二房探聽訊息找個藉口,二來也是為了試探鄭氏。如果鄭氏這心裡仍有葉家明,睹物思人,黯然神傷,那接下來葉琢必不會再將計劃進行下去,以免傷著鄭氏。雖然把龔家除去要緊,但底線就是不能傷著自家人。而現在,鄭氏的表現讓她放下心來。
秋月回來,就意味著葉予章和葉家明等人隨後就到了。
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讓鄭氏離開。
葉琢眼珠一轉,裝出興奮的樣子,把腳放下就往秋月那裡跑去,嘴裡道:“真好看,秋月快給我。”這話還沒說完,“哎喲”一聲,身體往旁邊倒去。
鄭氏被唬了一跳,一把將女兒扶住,看她嘴裡倒吸著冷氣,似乎很疼的樣子,又氣又急,喝斥道:“怎麼毛毛躁躁的?你這腳傷了你知不知道?還敢亂跑。”
“嘶……”葉琢一邊倒吸冷氣,一邊可憐兮兮地道,“娘,我忘了。”
“快別罵她了,看看她的腳怎麼樣了。”關氏見孫女那樣,心疼極了,對楊建修道,“還得勞煩楊相公再看看。”
“不勞煩,不勞煩。”楊建修站起身來,走到葉琢身邊。
鄭氏連忙將葉琢扶回去坐下,將她的裙子提上去。楊建修伸出手,給葉琢檢查腳裸。
“大哥,你可在家裡?”門口傳來葉予章的聲音,話聲未落,他便進來了,後面跟著姜氏和葉家明。
剛才秋月進來時,並沒有關院門。葉予章本就知道大房沒什麼下人,這又是他大哥的家,自然不會等著通稟,直接進來了。
三人一進來,就看到鄭氏坐在那裡,扶著葉琢,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跟鄭氏臉對著臉,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
葉予章見了,臉色一沉;而葉家明更是脹紅了臉,眼睛裡似乎要冒出火來。
雖說葉家明與鄭氏已經和離,他自己又另娶了妻子,但這個男人的心思就是那麼奇怪——這鄭氏,只能自己不要她;卻不能由她不要自己。而且剛才父親還極力勸說自己將她重納為妾氏,說她回到鄭家後已經後悔了,想重回到葉家來。葉家明雖懼於龔氏不大願意,但聽了這話心裡還很高興的。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魅力無窮,不光是能娶到像龔氏這樣家世的女人,還能讓情性剛烈的前妻念念不忘。
誰曾想,剛進到葉家大房,就看到這一幕,據說對他念念不忘的前妻,卻跟其他男人坐得那麼近,真是豈有此理!
“大哥,這位是……”葉予章滿臉陰沉地指了指楊建修,問葉期。
今天他在坊間,已經基本證實了那玉雕是葉琢的手筆。想想他自己的玉雕作坊,不過是有三個手藝稍好的玉雕師,而且也只會一些最基本的設計。可如果將鄭氏接回府上,不過是給一碗飯吃,可葉琢就算過繼到了大房,從此以後也只能聽二房的命令,讓她設計就設計,讓她做玉雕就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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