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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諾言。鑑於親王顯赫地位,理當值得信任。反之,他認為,僧格林沁將軍得知全權代表接受英法聯軍在張家灣附近駐紮,有損於其軍事部署防線,故而變得狂暴。
在額爾金看來,僧格林沁只想大造聲勢,藉以彌補曾經要他作出的犧牲。額氏注意到,9月18日清晨從通州回來,沃克上校及其隨行士兵,羅亨利和巴斯塔及其他外交官,都毫無擔心地透過清軍前線。只是將近十點一刻,法軍需部軍官阿代爾中尉才遭到清兵圍攻,這是在說不清楚的情況下發生的。然而,這件事竟成了導火線。
額爾金最後認為,不管怎樣,清廷全權大臣和總兵的行動方式中“忠誠、愚蠢,多疑與充好漢兼而有之,普遍標誌著這個國家行事的特點。但我不相信,僧格林沁曾領教過我們在戰場上的優勢,他本人或其文職同僚,既然明白事態表明會戰敗無疑,何必還要投入這場衝突呢”。
如果同意額爾金的論點,那英法聯軍中所有隨行作家所大肆渲染的所謂“9·18圈套”——這種說法後來也為史學家普遍採用,則完全站不住腳……。
對此,葛羅也持同樣的看法。人員被扣當晚,他在日記中為清朝欽差大臣的真誠辯解!他的確認為對方是無辜的。和額爾金一樣,他把這一事件的責任歸罪於僧格林沁,指責這位總兵“背信棄義”,“仍想發跡”。第二天,他致函孟託邦,進一步闡明想法:“明顯是僧王挑釁,此公可能想打出最後一張牌”。
葛羅特使的見解使怡親王搞“圈套”的論點站不住腳。扣人質的唯一主謀是僧格林沁,並非朝廷欽差。怡親王前後態度有所矛盾,說明主戰派僧格林沁對其施加巨大壓力。
第十二章 俘酋危機(8)
芮尼醫生也不相信怡親王和穆蔭給英法談判者設圈套。他認為,把舉談判旗的人抓起來固然難以容忍,但不能肯定就是圈套。
法國岡城大學歷史教授泰西埃在八國聯軍參與鎮壓義和團運動後,1901年就所謂中方設“圈套”作了深入研究。他在校刊上發表一篇三十六頁的長文,希望我們進行反省,對“責任問題作出更公正的看法”,並非所有錯全在中方。他問道:“何謂史實?六十年來,為了我方更加光榮,並使之合法化,我們樂於把歷史修改得夠多了,歪曲得到家了!就連罪惡滔天的鴉片戰爭,甚至在法國也有狂熱的衛道士”。泰西埃以歷史真實名義毫不猶豫地糾正這段傳奇,揭露“那種有害的先入之見,以至把最精明最正直的見證者引入歧途,並輕率行事”。他們這些人以所謂真誠欺騙我們,“就是不懷疑他們自己也會搞錯”。
泰西埃指責洛圖爾參與炮製“圈套”之說,把扣留人員歸罪於一個朝廷告示,即懸賞緝拿聯軍人頭,如:軍官五百兩銀子,士兵一百兩,印度兵五十兩。然而,該告示的日期卻是9月20日,比人質被扣要晚兩天。對北塘登陸之後中國與英法聯軍的和談階段,泰西埃一一作了回顧。他指出,清朝政府幾欽差大臣,甚至僧格林沁,一直打算和平,表現出了明顯和好的願望。只是英法聯軍,特別是額爾金,充耳不聞罷了。
當然他承認,清朝不願讓步的一點,是皇帝接見英法使臣。“若從9月20日告示中看出這種荒誕的要求已獲特許,那我們將如何在國民面前自我介紹呢?”在這種情況下,額爾金為何非冒著使和談傾覆的風險而那麼堅持要得到這種讓步?其實這已經發生了。
泰西埃揭穿埃裡松等隨軍作家和多數史學家的敘述,證論很有說服力。在這位史學家看來,僧格林沁統率的軍隊,面對英法聯軍不斷挺進而節節後退,肯定終有一天會在某處停下來。他強調,正是一連串事件導致張家灣交戰。開始不在意,後稍有碰撞,竟釀成鬥毆,進而就開戰。向逃走的沃克上校一行連開三炮,便為大戰的訊號。於是,聯軍炮兵發起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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