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5 頁)

牌天天放綠，股票被套牢，趙三強成了股災的受害者。他覺得只有一個人能救他：巴菲特。可是這個面太難見，於是，他選擇了去見馬克思。

這時圍觀的人開始對趙三強評頭論足，有人說他是精神病亂跑，有人說他是行為藝術，有人說他是天文愛好，有人說，你們說的都不對，這是不想活了。看來，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多數人問少數人：“他為什麼擺腿？”少數人說：“喜歡大海唄。”

樓下已經聚集了上百人，尤其是前幾排的地方，閃光燈不停地閃爍。大家揮舞著雙臂，大聲喊叫著：“什麼時候跳啊，都盼著你呢！”小孩開始歡呼雀躍，情侶相擁仰視，婦女奔走相告，場面極其溫馨感人。趙三強使市民的文化生活豐富起來，大家都把渴望的鼻孔對著他。

趙三強沒有想到圍觀群眾會這麼多，比股票大廳還要壯觀，只不過氣氛上要輕鬆愉快得多。很多人把趙三強的縱身一跳當作了一種藝術性極高又不用花一分錢的雜技表演，但是，看這個表演是需要勇氣的。這就如同炒股。趙三強腳下的股票大廳中就有這樣的警示：“嚮往發家致富者，請謹慎入市；高血壓、冠心病患者、狂犬病潛伏期患者，嚴禁入市！如不聽良言相勸，請在開戶時立下生死狀，按下手印（拒絕名戳），寫好遺囑。意外發生，概不負責！”趙三強想，如果自己死了，那麼以上警示就會增容：“自殺屬於個人選擇，本廳也不會負責的。”

這是，樓下又傳來了殷切的呼喚：“跳啊！爐子上還燒著水呢！”

趙三強很生氣，雖然要死，但也不能受氣。他把一隻鞋朝那個聲音扔去，人群呼啦地向後退10米。鞋子剛落地，一個乞丐便撿了起來，仰頭喊：“那隻不扔啊？”話音剛落，一個沒了左腳的乞丐把鞋搶過來說：“我一隻就夠用。”結果，鞋是右腳的。瘸乞丐仰頭喊：“哥們兒！換一隻行不行？”

趙三強徹底絕望了，他沒想到市民對跳樓的熱情和自己對牛市的熱愛一樣。他從兜裡掏出了一摞紙，扔了下去。紙片紛飛，多數都落到了市民手裡。上面寫著一手七言絕句：

“曾經輕信商人嘴，

事到如今惟後悔。

兒女情長懶回顧，

半緣無情半緣賠！”

一個市民說：“模仿元稹的。”

另一個說：“比頭兩個跳樓的寫得好。”

第三人說：“要想看好的，就去看股票大廳的牆壁，什麼樣的絕筆都有。盛唐之後，詩詞又一高峰。”

過了不久，救援人員到了，迅速控制了現場。消防隊員開啟了救生氣墊，人們又騷動起來，人一輩子能看幾回救人啊。有的人好奇地踢了氣墊一腳說：“結實嗎？”警察立刻回應了一腳說：“靠後。”一個老者雙手攤開，往下一壓，頓時，人群安靜了，但是每個人的眼睛都充滿了期待。趙三強看到了紅色的大氣墊子，他想，如果報價牌一直是這個顏色該多好。

股票大廳裡跑出了不少工作人員，紛紛仰望，搖頭不止。其中一個領導指揮道：“你們幾個快去，再拿兩個出來。”不多時，工作人員抬出了兩個面積差不多大的充氣墊，舉到了原有的氣墊之上。消防隊長不解：

“你們怎麼有這個？”

領導說：“自殺的太多了，我們備了幾個，不夠還有。”

這邊忙著地面救援，談判專家也到了。

由於電梯故障，談判專家跑到了頂樓，到了地方，專家已經“氣”不成聲。緩了一會兒，專家說：

“先別跳，我臺詞還沒說呢，要不我白來了。”

“你要說什麼？”

“你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炒股賠光了錢，物件跑了，要是你，你跳不跳？”

“我不跳，我寧可捐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