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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動起來:“你剛才真的聽到吹集結號了?”
王金存說:“什麼集結號?不是《小寡婦上墳》嘛。”
司號員小樑子!我要是還能活著見到你,一定把你海扁到死!
一不留意,抓著王金存衣領的手一用力,九代單傳的他就這樣重新整理了記錄。
看著敵人的坦克開近,又一批敵人黑壓壓衝來。突然,被我用炮彈打中的小山頭因為地基受損,開始塌方。那兩輛坦克哪來得及逃,全都被一下子埋到地裡去了。剩下的敵人,死的死,傷的傷,被泥石流一股腦捲走了。
6
汶河南岸雖然守住了,但因為和組織失去了聯絡,我只能在敵人內部臥底,直到有一天我被自己人俘虜了,才又投入了祖國的懷抱。隨後,我又以炮兵的身份參加了抗美援朝。在朝鮮的那段日子裡,九連的兄弟們幾乎每天都來我的夢裡問我:“我們還被埋在汶河的地下呢,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烈士?歌頌我們的電影什麼時候才拍啊?”我只好說:“等打完了美帝吧。你們都死了,還急個球。”
打完了美帝,我一次次以一三九團九連連長“穀子地”的身份向上級寫報告。但上級的回答總是:“查無此人。”後來,我一打聽,原來我們團早就和別的團整編了,以前的編號啥的都沒了。別說死了的人,就連我都黑戶啦。
這個事就這樣耽擱下來。直到五年後,我去烈士陵園掃墓,遇到了一個人,也正是這個人幫我和我死去的兄弟們證明了身份。從此,我死去的兄弟們才名正言順地成了烈士,他們可歌可泣的故事才被人拍成電影。這個人就是——司號員小樑子。
記得那天我去掃墓,聽到有人喊:“穀子地,穀子地”。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小樑子。他老了很多,一隻左臂也斷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小子,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當年你到底有沒有給我們連吹號?”
小樑子跩著山西味說:“俺根本就莫吹!”
“你咋能不吹呢!”
“團長那天喝多了,睡不著,一直讓我給他吹《小寡婦上墳》催眠。”
“後來呢?”
“後來團長也死啦。”
“為啥呀。”
“他睡著覺,炮彈來沒躲開。”
“那你的這隻手是怎麼搞的?”
“別提了,上次在汶河,我正給團長吹小曲呢,莫名其妙飛過來一個炮彈,炸死團長的同時,也炸了我。不過,那炮彈真有意思,上面還刻著‘大海無量’四個字。”
……
這就是我的集結號的故事。
7
穀子地清了清喉嚨,看著小穀子。
看樣子,他終於聽爽了,而孩子他爸已經睡得口水流了一地。
穀子地摸摸小穀子的頭:“怎麼樣,滿足吧,爺爺的故事精彩吧?快睡覺吧。”
小穀子剛想睡覺,孩子他爹說:“別睡了,起床吧,八點四十了,上學遲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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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逼我,我真跳(1)
文/王迪
【1】
如果不是大街上站滿了仰頭的群眾,誰也不會注意到股票大廳的樓頂坐著一個人,這人把小腿懸於樓外,前後擺動。
此人叫趙三強,是個股民。在他上司黃總的一再鼓動下,他向黃總借了10萬塊,買了本公司的股票,他想賺得新房的首付。
女友林芳堅決反對,她說:“你這是賭徒行為,多少人炒股血本無歸啊!”
趙三強說:“你等著數錢就行,對了,你別老看韓國那個倒黴熊,炒股忌諱熊。”林芳憤然離去。果然,股市狂跌,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