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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得根本看不真切,直令她難受得發不出聲音,無意識地緊緊蜷曲著身子,也並未留意到閉合的木窗被緩緩推開,一道修長的玄色身影敏捷地落地,無聲無息。
其實這並非是單逸塵頭一回踏入此處了,之前阮墨昏迷不醒期間,他曾抱著她夜訪紅鸞門數回,想著到了熟悉的地方能令她有所感應,有利於儘快甦醒,一連數夜守在她的房間,直到天亮前才離開。
但不知怎的,此迴心頭倒是生出了幾分緊張,駐足四處張望了一番,才將視線定於某處,屏息凝神,邁步緩緩靠近。
那張不算寬大的木床上,沉色的被褥隆起了小小的一團,上面也只露出了半個腦袋,小臉深埋於棉枕裡,烏髮披散,全身上下幾乎無一處可見,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能認出來是她。
真好。
即便惡戰難熬,即便傷口依舊隱隱作痛,但只要還能看她安然無恙地待在身邊,便已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見她一動不動地睡得那般熟,單逸塵不忍打擾她,便輕手輕腳地坐在床頭,靜靜地望著她只露出一小半來的沉靜臉龐。
他並不是故意拋下她,只是胡門主向來陰險狡猾,既然能抓走他爹來威脅他,自然也可能抓他身邊的其他親近之人。為了保她安全,也為了自己能心無旁騖地速戰速決,最好的辦法便是在他們發現有這個人的存在前,先將她送回紅鸞門,不給他們留任何一絲機會。
當時走得急切,連道別都來不及與她說,回頭想想不知會不會惹了她擔心。
但實在是事出有因,旁人不曉得內情,他卻明瞭一切。
當年娘病重,爹曾為了給她續命,每日暗中往她體內輸送真氣,越到後來輸送得越多,甚至一度造成自身經脈的衰竭,卻從未與旁人道出。他在探望娘時無意發現了此事,欲勸阻,爹卻不聽,一意孤行。
直到娘病逝以後,爹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也無心再料理魔教中事,他對外稱老教主出門遠遊,實則將爹送至神醫谷休養,出重金求得一位神醫的相助,多年來一直待在谷內,不曾走漏風聲。
至於胡門主,說起來也是湊巧得很。
他出門辦事時,偶遇了離谷散心的老教主,起初並未認出來,莫名其妙被一箇中年男子在大街上指著說賣假丹藥,一氣之下便吩咐手下跟著人,等到了無人之處再收拾他。
結果人收拾不了,反倒是手下全倒了,他迫不得已親自出馬,只覺此人的打法詭異至極,難以招架,這才認出是前任魔教教主單崇天,只恐自己打不過反遭擊殺,便揪住空隙將迷毒放出,不料人當真一聲不吭被毒昏在地。
照理說,區區迷毒豈能奈何得了魔教教主,但因迷毒的成分與單崇天平日調理的藥藥性相沖,故而起效才會立竿見影庶女芳菲。胡門主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人帶回胡圖門,重重把守,並不斷喂下迷毒,以此相挾。
單逸塵深知,爹的身體好不容易有些好轉,此時再突然斷藥,定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便不假思索答應了他的要求,立即獨自赴約,只求快。
現在爹被護法們送回總壇,那位神醫也早早便請過去候著了,想必已無大礙,他才喘了口氣,馬不停蹄又趕過來看她。
這兩日不見她,心裡總是記掛不已,時不時便要想起她來。
可如今見到她了,又得寸進尺地……想與她說說話,或是隻聽她說也好,他自己嘴拙,不懂什麼話好聽,但只要是她說的話,他便都愛聽。
不知是否上天聞見了他的默唸,約莫過了半刻鐘,縮在被褥裡的人兒忽然翻過身來,眼睫輕動,竟真的睜開了雙眸,迷迷糊糊地望向他的臉,似是在辨認來著何人。
“你……”她眨眨眼,待看清楚後,還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單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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