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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而她則如同被趕鴨子上架般,龍袍加身,受百官朝拜,成為新一任烏戎女皇。
折騰了將近一日,她才剛緩了口氣,第二日天還未亮卻被督主大人從榻上叫醒,告訴她要去上早朝。
說實話,她之所以能登上皇位,靠的純粹是與前任女皇的血緣關係,可要談什麼帝王之術、治國之道,她當真是幾乎一竅不通。頭一回上朝時,整個人簡直緊張得雙腿發軟,生怕底下的大臣有事上奏,她卻答不上來。
今兒已是她登基後第三回上朝了,面對眾臣跪拜高呼萬歲的場面,她仍是有些難以適應,光顧著照母親教的繃臉隱忍,生怕叫人瞧出她心裡的緊張與無措。
立於她身旁的督主大人等了半晌未見她有所反應,只好微微側身,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垂首提醒道:“陛下,叫平身。”
阮墨腦袋一熱,頓時回過神來,依記憶做了一個雙手平攤輕抬的動作,清了清喉嚨,揚聲道:“眾卿平身。”
“謝陛下。”
眾臣從地上站起身來,待人全部站定後,工部尚書便緩步出列,走到正對聖上的位置上,一躬身,開始奏報越河一帶大興水利之事,請求陛下加撥款項與人手,以趕在春洪前儘快完成。
她聽他講得頭頭是道,煞有介事,正要點頭准奏之時,餘光卻見單逸塵負於身後的手微動,食指輕點了手背三下,立時改口道:“此事容我……朕考慮一番,明日再議。”
工部尚書愣了愣,原以為這位女皇年紀小不識事,會輕易被他的長篇大論忽悠了去,不料竟遭瞭如此答覆,不死心地再勸:“陛下,此事事關民生,前後已拖了將有三年,倘若今年又拖過了春洪,恐遭百姓不滿啊……”
“盧尚書說得甚為有理,但還是容朕三思後,再做決定。”阮墨也不笨,猶如耍太極般將問題推了回去,仍是那套說辭。
工部尚書見女皇陛下不鬆口,只好應了聲是,回到自己位子上安分待著。
接下來,又有幾位大臣先後出列,報告了烏戎地方存在的問題,並提出相應的一些解決方案。
說來她也替原主慚愧不已,因著多年來對國政的不甚關心,導致如今聽著大臣們奏報各地情況如何時,有如聽天書一般,更莫說能辨請他們之所言,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了。
既然對實際情況一無所知,她便只能選擇聽信大臣的話,然後予以“准奏”的決定。
結果第一日下朝後,單逸塵跟著她的御輦回到鑾凰殿,一入殿內,屏退所有宮人,當即便冷冷奉送了她一句:“陛下莫不是將朝堂之事當兒戲了?”
那淡淡瞥向她的眼神冷若寒霜,登時便將她凍在了原地,不用問,一聽便知他是在指責她方才的決定欠妥,過於草率,說白了就是胡來一通。
可氣歸氣,她畢竟是女皇陛下,單逸塵不可能真拿她如何,只能冷著臉生悶氣,而她自知有錯,便也自個兒在一旁……罰站。
生過氣了,這問題還是得解決的。
阮墨主動坦白自己並非真當兒戲,只是確實不知如何應對,但她現在已然成為女皇陛下了,可不是說想不幹便能不幹的。
迫不得已,單逸塵便想了一個法子,讓她在上朝時留心看他的手勢,若指尖點一下手背,便是“准奏”,若兩下則是“不準奏”,若三下便是“容後再議”,然後據此來應對眾臣的提請。
第二日上朝,阮墨照著他的話做,該接受的接受,該拒絕的拒絕,再加上她自身隨機應變能力的配合,那些以為她好糊弄的大臣都紛紛碰了釘子,敗下陣來了,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
故而此時,阮墨佯裝扶額思索對策,實則偷偷斜眼瞄向單逸塵的背後,果然看見他的食指又輕動了動,認真數著他點的次數後,才重新抬起頭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