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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聲。
“……”她沒有應答,仍垂著腦袋苦苦鬥爭。
“阮墨。”他又喚了一聲,低得微不可聞。
看見她沒有受傷、沒有流血,他的心驟然放下。
可看見她流淚了,他又覺心口陣陣鈍痛,比身上的傷口更難受。
無法遏止,無處宣洩。
只想將她摟入懷中,緊緊不放手。
扣上手腕的手猛地一使力,面對床沿而坐的人兒毫無防備,一下便被拉得撲向他身上,硬生生撞上他胸膛的傷口,兩人俱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
阮墨腦袋都有些發昏,可見撞得有多狠了,忙掙扎道:“你……會壓到傷口的……快放開……”
“不放。”胸膛火辣辣地疼,單逸塵卻絲毫不在意,環在她背上的長臂壓得更緊,全然沒有放她離去的意思,“我不想,看見你哭。”
哭……她哭了?
阮墨掙扎著伸手往臉上一摸,溼滑一片,才察覺自己竟然流了滿臉的淚。
她……哭什麼?
有什麼好哭的?
受重傷的不是她,被打得傷裂的也不是她,還意外得了銀子,吃到了久違的肉菜,除卻被倆大娘罵幾句以外,她有什麼值得委屈的?憑什麼哭呢?
“要哭便哭。不哭完莫要起來。”
男人沉厚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堅實有力,她莫名心頭一酸,眼淚再次決堤而出。
對下藥防備他的愧疚,對他護著阿棠而被人打的心疼,對倆大娘顛倒是非汙衊她的委屈……僅僅因他的一句話,憋在心底的難過,便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頃刻間將她滅頂。
“嗚嗚……都怪我……你才傷成這樣……還被人罵……嗚嗚……對不起……”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前後似乎說了許多話。可單逸塵一個字都沒聽清,只知道懷裡的人兒受了委屈,心裡難過,默默隱忍了那麼久,才終於哭出來,心頭便跟針扎似的,密密麻麻地疼,只得更用力地摟緊了她。
方才那夥人闖進來時,他最想做的事,是擋在她的面前,把她好好地護在身後,不讓那些人欺負她。
可他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坐在那兒充門面,眼睜睜看著他們蠻不講理地侮辱她、聲討她,無能為力,簡直像一個……懦夫。
此刻,單逸塵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前所未有地清晰。
他不想讓她再受傷害,他不想讓她再委屈落淚。
他要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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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沒有留過多時間給她,翌日一早,青木便過來了,請她到村長家走一趟。
“我與你一同去。”
阮墨回頭,昨日還渾身是傷躺倒榻上的男人,今日已能背脊直挺地走出來了,無比慶幸自己花了近兩個時辰,在祖父留下的手札中,找到那味解藥的方子。他身體底子極好,傷愈速度也較常人要快,之前恢復得那麼慢,怕也是為這藥力所幹擾的結果。
只是阿棠他爹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短得出奇,手腕以上露出了一截,腳踝以上也露出了一截,誇張些說,像個大人偷穿了小孩的衣裳,著實有些……滑稽。
她忍笑看了會兒,才道:“你傷還未養好,留在家裡休息不好嗎?村長家不遠的,我去去就回了。”
單逸塵行走江湖,不拘小節,自然不知她笑什麼,故並未在意,也不費口舌拒絕她的話了,直接對候在門外的青木道:“帶路。”
青木略一頷首,邁步走在前頭,阮墨拗不過他,只好叮囑阿棠乖乖在家待著,然後與他並肩出了門。
雖說兩處相隔不遠,但單逸塵畢竟腿上有傷,走的又是未經休整的山路,凹凸不平,步伐微微有些不穩,她怕人不小心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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