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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大雨來的毫無預兆,太監趕來給他撐傘,途徑後院時照例往那兒瞥了一眼,卻見阮墨俯身在搬盆栽,擺了滿地的花花草草,愣是被她全數搬進了花房內。他心中一訝,但礙於太監跟在身側,並未多做停留便離開了。
待雨停後,他因事出門,卻偶然看她一身衣裙溼得直滴水,飛快往偏房的方向跑去,落下一路的水痕,根本與他入屋前所見別無二致。
如今聯想起來,那時她該是披著一身溼衣,待在小小的花房裡,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這才吹得受寒發熱,病倒在床的。
他確實有些意外。
這些花草雖說是皇上御賜,但府裡的人皆知,他並不大喜歡,更從未到後院賞過花草。後院如何打理,他從不要求,也從不過問。負責料理的老太監時常偷偷懶,或是不當心砸了一兩盆,但他即便曉得,也不曾怪罪過,一直睜隻眼閉隻眼。
可她竟然為了保護它們,寧可淋雨淋得生病,也不肯少搬幾盆?
單逸塵將她十日來的勤懇安分看在眼裡,紮根心底的那份懷疑有了些許鬆動,忽而放下手中的公文,揚聲喚了許晁的名字。
“王爺。”許晁快步入內,躬身道,“有何吩咐?”
“她病幾日了。”
“回王爺,已有三日。”
三日?大夫似乎說過兩日即可,那她大抵是好得差不多了。
“你去看看她。若已病癒,能下床了,便讓她明日過來。”
許晁摸了摸頭:“過來……是過來您這兒嗎?”
單逸塵掀眸一瞥:“不然?”
那目光是陰測測的冷,王爺一向不喜那位前國公府小姐,也不喜他們多提及她,許晁連忙垂下目光,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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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一場,在床榻上躺了兩日多,連帶著將前幾日未能睡好的覺都補足了,阮墨醒得比往常都早,洗漱過後,便到膳房那兒領了兩個包子,回偏房用早飯。
包子還沒啃完,緊閉的房門卻被人輕輕敲了兩下,她心下疑惑,問了一聲誰。
“是我,福貴。”一道略微尖細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阮墨將包子重新裹進油紙裡,放在桌上,拍拍手過去開門。
“早啊,阮姑娘。”福貴與她打招呼,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掛著笑,揚了揚手裡的紙袋,“我來給你送些零嘴……是昨兒小六子出門採購時,託他買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阮墨擺擺手,也回了他一個笑:“不用了,謝謝,我這人……不怎麼愛吃零嘴,福貴你自己留著吃吧。”
“這樣啊……”福貴似乎想進屋坐坐,但她站在門口,並沒有側身讓路的意思,便裝作不知,依舊笑著說話,“那昨兒的桃脯呢,小六子又給我買了,吃不完,再給你一些可好?”
阮墨卻油鹽不進,還是那句話:“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桃脯吃多了有火氣,真的不用給我了。”
他的眸光黯了黯,收回手垂在身側,嘴角的弧度帶了些許失落,但還是維持著好臉色:“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了,這個……讓小六子他們分著吃吧。”
她點點頭,看著他轉入隔壁屋內的背影,隨即關上了門。
再次坐回桌前,阮墨的心卻不如之前的平靜了。
福貴是住在隔壁屋的太監,專事主屋的清掃打理,人很熱心隨和。她病的幾日裡,是他主動幫她擔下了後院的活兒,還不時送些蜜餞果脯給她,喝藥時解解苦。
起初她以為只是好意,但次數多了,漸漸就覺察出不同了。
她不確定是自己自作多情抑或是真有其事,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所以她總表現得態度冷淡,不再接受他的饋贈,以求他自動打消念頭。
但這個福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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