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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厚,一向被太上皇看重。
皇帝這是在拿老臣開刀啊。
“他圖什麼?”待皇帝走了,他忍不住要問元春。這個一直在他宮裡服侍他的兒媳婦,因為身份才學的緣故,每每說起什麼事來也頗有見地,宮裡頭少有這樣貼心的,就是已故的華太妃都沒這麼叫太上皇覺得暖心了。
可是元妃只是噙淚搖頭,一語不發。
上皇知道她是思人念己,想到自己孃家去了,也起了憐惜之意,寬慰道:“你放心罷,有朕做主,皇帝斷不敢委屈了你!”
元春卻打了個寒顫。
她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了,太上皇的身子,早是強弩之末,她看得分明,甚至比一些太醫還要更清楚些。而皇上的手段也早已表明,他並不樂意做一個仁慈的心軟的君主,如今宮裡頭,誰都說元妃名聲不好聽,出了上皇的宮廷,普通的小才人也敢嘻嘻哈哈地給她行禮。
就連一向喜歡擺菩薩面孔的皇后都差了人說:“本宮曉得妹妹服侍父皇辛苦,只是到底人言可畏,妹妹清者自清,也敵不過三人成虎,日後還是恢復了來本宮這兒的請安,好堵了一些人的嘴罷。”
皇后一貫喜歡顯擺自己的大度名聲,宮裡頭鬥得昏天暗地的,只要不殃及到她,她也沒主動管過幾回,不過真有人告到她耳朵邊上,便也能見識到這位後宮之主的手段。不過宮裡頭關於她的閒言碎語都說了大半年了,皇后卻在這時候出面,種種跡象表明,她已經絲毫不怵太上皇了。
這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已經無法給自己年輕力壯、大權在手的兒子施加什麼壓力了。皇帝來給上皇請安、向他知會國事,甚至不像是表示對父親的尊重,而是施捨這位橫行了一輩子的老人家一絲權力。
何苦呢?
將來,你也是要老的呀。
元春緊了緊身上的衣裳,感覺到了寒氣逼人。
席家的事兒說到最後,就是席老將軍戰場上橫行了一輩子,小皇帝還沒疑上了他,他自己就疑神疑鬼上了。怎麼都覺得小皇帝是在剝奪他的兵權,最後勢必要誣陷席家老小於不義——自己心眼兒多了,看誰都不像是好人,於是擔驚受怕了幾年,索性就“自保”上了。
還是有人唆使的。
大理寺最擅長的就是審案子。要說他們沒審過冤案,那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就是水浮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抽絲剝繭的事兒,他的刑部幹得也不一定比大理寺強。
席淞曦被秘密押送回京城時,正好趕上了一場辯論,一方面是鐵證如山,一方面是席家多年浴血拼殺出來的戰功。
席淞曦聽得恍惚。
他年級很大了,自比廉頗,八十尚能吃肉打仗,卻也時常有心無力,有時候被白時越的馬趕超過去,他甚至追不上。這一場大傷下來,又千里迢迢被押解回京,早已經是出得氣多,進得氣少。只是今天耳朵好像分外清楚似的,叫他聽明白那些故人之子在爭論些什麼。
他們在替他爭席家三族以外稚子婦孺的命。
其實爭下來也沒什麼用,難道那些人還會有好日子過?
好好的公子哥兒不當,要充軍發配、為奴為僕做什麼?就是要給人當奴才,那也得皇帝點頭,留下他們那條命來。他在東瀛人的甲板上掙扎的時候,也想過,自己的兒女在帝都如何。卻是一敗塗地。
席淞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覺得,自己那些被奪權的憤懣,簡直莫名其妙。
皇帝並沒有冤枉他。和他一樣曾經手握兵權的白騫還好好地待在山東吹鬍子瞪眼睛。當年的老夥計吳涪穎聽說沒捱得過冬天,去了,他兒子繼承了他的爵位,聽說現在駐兵在河南
他聽到人說:“皇上,宋將軍進京了。”
旁邊人問:“席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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