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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悔庵親持紙牌送貼東湖松樹上,聞空中呼謝者再,從此家中平安。
問其妻,曰:“我與姑口角時,忽見空中有短而髯者,以手堤我至瓦上,此後我不知矣。”怪在家作鬧時,人問休咎,有中有不中,問多則不答,曰:“我答何難,但你輩亦須哀憐娘子,省費些中氣。”閒亦作詩數句,文理粗俗,末落款但云“王三先生高興”六字而已。
擇風水賈禍
湖南孝感縣張息村明府,葬先人於九嵕山。事畢,別買隙地五畝許,將造宗祠。工人動土豎柱,得一朱棺,蓋已朽壞,中露一屍,骷髏甚大,體骨長過中人,胸貫三鐵釘,長五六寸,腰有鐵索環繞數匝。工人不敢動,告知明府。一時賓客盡勸掩埋,另擇豎柱之所。張不可,曰:“我用價買地,本非強佔,且風水所關,尺寸不可移。此古墓也,可以遷葬。”乃自作祭文,具牲牢祭之。祭畢,仍令遷棺。
工人鍬方下,遽仆地噴血,罵曰:“我唐朝節度使崔洪也,以用法過嚴,軍人作亂,縛我釘死。國家衰亂,不能為我洩忿誅兇,葬此八百餘年。張某何人,敢擅遷我墓?必不能相恕也!”言畢,工人起而張明府病矣。諸賓客群為祈請,病竟不減,舁歸數日而卒。
飛僵
穎州蔣太守在直隸安州遇一老翁,兩手時時顫動作搖鈴狀,叩其故,曰:“餘家住某村,村居僅數十戶。山中出一殭屍,能飛行空中,食人小兒。每日未落,群相戒閉戶匿兒,猶往往被攫。村人探其穴,深不可測,無敢犯者。聞城中某道士有法術,因糾積金帛,往求捉怪。道士許諾,擇日至村中設立法壇,謂眾人曰:『我法能布天羅地網,使不得飛去,亦須爾輩持兵械相助,尤需一膽大人入其穴。』眾人莫敢對,餘應聲而出,問:『何差遣?』法師曰:『凡殭屍最怕鈴鐺聲,爾到夜間伺其飛出,即入穴中持兩大鈴搖之,手不可住。若稍息,則屍入穴,爾受傷矣。』漏將下,法師登壇作法,餘因握雙鈴。候屍飛出,盡力亂搖,手如雨點,不敢小住。屍到穴門,果猙獰怒視,聞鈴聲琅琅,逡巡不敢入。前面被人圍住,又無逃處,乃奮手張臂與村人格鬥。至天將明,仆地而倒,眾舉火焚之。餘時在穴中,未知也,猶搖鈴不敢停如故。至日中,眾大呼,餘始出,而兩手動搖不止,遂至今成疾雲。”
雨殭屍野合
有壯士某,客於湖廣,獨居古寺。一夕,月色甚佳,散步門外,見樹林中隱隱有戴唐巾飄然來者,疑其為鬼。旋至松林最密中,入一古墓,心知為殭屍。素聞殭屍失棺上蓋便不能作祟,次夜,先匿於樹林中,伺屍出,將竊取其蓋。
二更後,屍果出,似有所往。尾之,至一大宅門外,其上樓窗中先有紅衣婦人擲下白練一條牽引之。屍攀援而上,作絮語聲,不甚了了。壯士先回,竊其棺蓋藏之,仍伏於松深處。夜將闌,屍匆匆還,見棺失蓋,窘甚,遍覓良久,仍從原路踉蹌奔去。再尾之,至樓下且躍且鳴,唶唶有聲;樓上婦亦相對唶唶,以手搖拒,似訝其不應再至者。雞忽鳴,屍倒於路側。
明早,行人盡至,各大駭。同往樓下訪之,乃周姓祠堂。樓停一柩,有女殭屍,亦臥於棺外。眾人知為殭屍野合之怪,乃合屍於一處而焚之。
鬼幕賓
毗陵王生,年四十餘,遊幕關中。時虛庵莊公知盩厔縣事,延至幕中。是年秋,與署中友暨莊逵吉諸人同至城隍廟看菊,苦無佳者。王生偶拾一枝,遣僕送婦。逵吉阻之,以為神前之物,不可輕動。王戲曰:“某一生直道,神明必不見怪。如欲加譴責,我為之代辦公事一二件何如?”
明年三月三日,王生無疾而終,各以為駭。更餘忽醒曰:“予獨坐,見一使者持一名柬至邀餘,即同步出門外登輿。行裡許,至城隍廟。神降階迎,行賓主禮,曰:『先生折我菊花,許我辦案,茲有某縣積案,遲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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