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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所欲了。而這個貴族的世界,更容不得女子有半點的“不合規矩”。
淑寧吸吸鼻子,將盒子擺在案上,拿過周茵蘭送過來的祭文,輕聲讀了一遍,便點了火,放進旁邊的銅盆裡。
她寫信把肅雲珠的事告訴了周茵蘭,對方也是難過不已,回信上沾了點點淚跡。相比而言,周茵蘭與肅雲珠的交情更深,心情也更難過。只是她在婆家不能自行拜祭,只能寫一篇祭文捎給淑寧代祭。即便這樣,已經冒了被婆母怪罪的風險了。
其實,她也是一個嫁人後失去往日自由快樂的女人啊。即使有夫婿的關懷愛護。也不能掩飾這一點。
淑寧看著那火光一點一點地熄滅,一陣風吹來,將臘燭吹熄,些許灰燼被揚起,而案上銅爐裡的香,也漸漸燒完了,只有遠處地儀和軒前的兩個燈籠。遙遙送來一點昏暗的光。湖中點點波瀾,映著天空中的一彎月影,越發顯得四周清冷之極。
肩上一沉,淑寧回頭一看,原來是桐英為自己披了件斗篷。她勉強笑笑。知道自己一句話也不說,跑到後園來傷心拜祭,讓他擔心了。
桐英皺著眉道:“我雖不知你祭的是哪一位,但如今正月還未出,雖然天放晴了。晚上依然冷得要緊,你只穿這樣跑到這空曠地方來,是好玩的麼?到哪裡祭不得?”
淑寧低聲道:“是我錯了。我只是想著。那人本是個明朗張揚的人物,從前最愛鮮衣怒馬,在馬場裡祭是最妥當地,這裡沒有,只好到園子裡最開闊的地方來。免得她生前深受拘束之苦,死了…也要屈就…”她鼻子一酸,忙掉過頭去。
桐英看了看香案,問:“是哪一位?怎麼沒個神主牌?”淑寧道:“本就是我想略表一表心意。我與她又不是親人,放個神主牌在這裡,叫人知道倒不好了。”她本不信鬼神之說,只不過心中隱隱有些期盼,希望肅雲珠能收到昔日舊友的心意罷了。
桐英又問是誰。淑寧頓了頓,道:“就是康親王世子的側福晉鈕祜祿氏。你可還記得,當年的奉天之花,肅雲珠肅大小姐?小時候曾與她一塊兒玩來著,想必你是聽說過地。”
桐英嘆了一聲:“原來是她。我不但聽說過,還曾見過呢。只是多年來忘了,原來她嫁進了康親王府。這麼說,是你前些日子去康王府住了兩日,見到她了麼?”
淑寧點點頭:“從前也想過打聽她的訊息,但康王府規矩嚴,沒有門路,一點訊息都不透。我只有幾年前從她父親那裡聽說她生產的事,只是世子福晉進門後,便沒了下落。後來…”她咬咬唇,沒再說下去了。
桐英卻已明白了:“我聽說了,他家世子福晉鬧了這麼一出,在宗室裡可惹了不少閒話。這位側福晉雖外祖沒了,但也是高門大戶出身,當年還是太皇太后指的婚事。雖然治罪是不會的,不過宗人府那邊,多半會有訓誡,宮裡可能也會有話說。”
死後再做這些有什麼用?淑寧有些不以為意,便沒介面。桐英見狀,便上前點了三枝香,對著前方道:“肅大小姐,小時候我也曾見過你地,不過你大概不記得了。你不幸早逝,很多人都為你難過,希望你一路走好,下輩子過得平安喜樂。”說罷拜了三拜,插在香爐裡,又重新燃起了臘燭。
做完這些,他回頭對淑寧道:“不早了,回去吧?東西回頭叫人收拾就好。”淑寧“嗯”了一聲,對著那香案,默默祝禱幾句,便隨桐英往回走。
忽然一陣大風吹來,那裝手串和香袋的盒子啪地一聲關上,銅盆裡的灰燼卻紛紛揚起,隨風飄散了。淑寧回頭看著那些灰燼或是散落在湖面、草地與樹枝之間,或是在夜空中消失不見,眼圈一紅,便掉頭與桐英一齊離了園子。
接連幾天,淑寧心情都不太好,但依然堅持三日一次小請安,五日一次大請安,務必要讓簡親王府那邊挑不出毛病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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