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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哪,”柯林斯說,“可是我想用這樣一句問話作引子:你們這些個槍俠從雪堤上下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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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蘇珊娜滑了下來,直接把雪地拖車當滑雪板用了。她挑中了掩埋於雪下的奇之巷西北端,因為高壩那邊的積雪松軟一些。這一行距離很短,她卻滑得磕磕巴巴。好不容易顛過了四分之三程時,又狠狠撞上了一塊凍硬的大雪塊,她頓時從平板上顛下來,剩下的滑行就變成了一連串極不雅觀的筋斗,她連滾帶爬地哈哈大笑。雪地拖車翻了——不如說,翻身當烏龜了——他們的各式存貨天女散花一般掉得到處都是。
羅蘭和奧伊在她之後跳下來。羅蘭立刻跑到她跟前,蹲下身關注地檢視,奧伊也緊張兮兮地在她臉上使勁聞來聞去,可蘇珊娜還在笑個不停。怪老頭也在放聲大笑,莫斯老爹一定會說他那笑聲“樂顛顛兒地活像老爹帽圈上的絲帶”。
“我很好,羅蘭——跟你說實話吧,小時候我從兒童滑雪板上摔下來無數回,都比這個慘多啦!”
“一切都好,結局就好,”喬·柯林斯也這麼說。他用那隻好眼睛把她上下打量一遍,確信她真的沒摔傷,隨後就幫著撿拾四處散落的東西,拄著柺杖吃力地彎著腰,細長的白髮垂在了紅彤彤的臉龐上。
“不,不用,”羅蘭說著,跑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會收拾的,您會跌個屁股蹲兒的。”
聽了這話,老人又爽朗地大笑起來,羅蘭也真心誠意地笑了。小木屋後面的那匹馬也嘹亮地吼了一嗓子,彷彿在抗議他們自個兒找樂子。
“‘跌個屁股蹲兒’!夥計,這句笑話真逗!我一點兒不明白我的屁股蹲兒是什麼,可還是很逗!可不是嘛!”他幫著蘇珊娜拍打皮衣上下的雪,這當口,羅蘭忙著撿東西,重新堆放在湊合用的拖板上。奧伊也去幫忙,叼著幾包紮好的肉跑來放在拖板上。
“這小東西可真機靈啊!”喬·柯林斯由衷地讚歎。
“他可是個好旅伴。”蘇珊娜也這麼說。她現在心滿意足了,因為他們在這岔路口停下來了;因而沒有錯過這麼個幽默感十足的好老頭兒。她伸出戴著笨重手套的右手,“我是蘇珊娜·迪恩——紐約來的。丹的女兒。”
他也伸出手,並且摘了手套,兩人握了握。儘管他的指關節腫大如樹瘤,握手卻相當有力道。“紐約,是啦是啦!嘿,我以前也是在那地兒的,我自己。還在阿克倫、奧馬哈和舊金山待過。亨利和佛羅拉的兒子,如果你覺得挺在乎出身,我就得這麼說囉。”
“你是從美國那邊來的?”她問。
“哦上帝啊我是從那兒來的,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答,“要是他來說,那就是數也數不清。”他用那隻好眼睛眨了一下;壞眼睛仍舊瞪著白茫茫的荒廢視野,也仍舊沒一丁點兒活氣兒。他轉身對著羅蘭說,“那麼你是誰呀,我的好夥計?要是你不告訴我你叫啥,我就會像對別人一樣把你叫做我的好夥計,除非有特殊情況,人數太多的時候我也會用貝希這個名兒,通常來說,我手裡這根柺杖就叫作貝希。”
羅蘭在笑。蘇珊娜心想,他不笑也難。“羅蘭·德鄯,來自薊犁。斯蒂文之子。”
“薊犁!薊犁!”柯林斯驚得瞪圓了他那隻好眼睛。“那可是個來自遠古的名字,可不是嘛?一個該寫在書本上的老名兒!聖彼得啊,你一定比上帝還老了!”
“有些人是這麼說。”羅蘭表示贊同,現在他不止是在笑……而是熱情地展開笑顏。
“那這位小朋友呢?”他又問,彎下了腰。柯林斯從口袋裡又摸出了兩塊水果糖,一塊紅的,一塊綠的。聖誕節的顏色,蘇珊娜頓覺似曾相識。這陣恍惚的感覺像陣風般拂過她的思緒,又悄然離去。“小朋友,你叫啥呀?他們叫你回家的時候都怎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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