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第1/5 頁)
近日的降溫降雪,許老師總呆在沒有暖氣的房間,受涼了,燒到389度。
方識攸把他外邊衣服褲子剝下來,人塞進被窩裡,蓋好被子。方識攸這兒有耳溫槍,量了體溫後聽了一下他心音和肺音。方識攸還想給他驗個血看看有沒有病毒感染,但臨床出身的方大夫並不會抽血,他得出去找個值班護士幫忙。
然而剛從床邊站起來,許老師朦朧中感覺他要走了,啞著嗓子低聲喚道:“方大夫……”
“嗯。”方識攸重新坐下,俯下來輕聲問,“怎麼了?”
“去哪兒啊。”許南珩眼睛微睜,說不上來的一股子情緒望著他。
“去找個人進來給你抽血。”方識攸說。
許南珩聽見抽血,想起那個針,蹙起眉:“不抽。”
方識攸用手指背面颳了刮他臉頰,說:“怕疼啊?”
“嗯。”
他眼神暴露著自己的脆弱,坦言著自己怕疼,順便撒嬌說:“吃藥就行了。”
其實村莊很少有外來人口,流感的可能性並不大,方識攸在他臉頰的手指滑到他下巴,輕輕捏了一下:“好,那我出去給你找退燒藥。”
許南珩幽幽地看著他,燒得思維阻澀了,又說:“你別出去。”
方識攸嘆氣,他手掌撐在他枕邊,完完全全地俯視著他。許老師病裡虛弱蒼白的臉,和無力孱弱的眼神,與平時大相徑庭,方識攸看呆了一陣。
他說話好像有魔力,意識化作的一縷縷線條把方識攸禁錮在這裡。他說你別出去,方識攸真的很想應一句‘我哪兒都不去’。
但不行啊,方識攸無奈:“很快的,兩分鐘就回來。”
說著,方識攸把自己腕錶摘下來,遞給他:“你掐表,好嗎,晚了我聽憑你處置。”
“晚一秒,以後床上減你一分鐘。”許南珩勾著唇角笑著說。
方識攸抿了抿唇:“好。”
他不知道許老師是燒糊塗了還是嘴貧逗他,或是真心,總之撩到他了。方大夫沒去藥房,藥房找藥對於一個臨床的來講無異於在五百平米的倉庫裡找一螺絲釘,方大夫自己的診室桌裡有常備藥,他直接去診室了。
拿到退燒藥後拎了兩瓶礦泉水,來回一分半鐘。回來後許老師根本沒掐表,閉著眼側躺著,方識攸的腕錶金屬錶帶搭在他掌心,由於許老師的腦袋縮著,劉海兒的一縷頭髮也蓋在錶盤上。
這畫面實在讓方識攸口舌乾澀,他吞嚥了下,把藥放下,一瓶500l的礦泉水倒進開水壺燒水,另一瓶擰開,先倒半杯,等會兒兌點熱水就可以直接吃藥。
等待水開的時間裡,方大夫什麼都沒想,就坐在這兒。為了讓許南珩好好睡覺,休息室裡只開了一盞檯燈,他聽著水壺慢慢沸騰的聲音,感覺無比溫暖。
不是環境上的溫暖,是一種安心感。方大夫的成長色調很單一,但也很幸運,母親走得太早,但父親這麼幾十年沒再娶,專注著這二人小
家。家中長輩也對他關愛有加,從小到大沒餓著也沒凍著。家長會要麼是姑姑去,要麼是姑父去,碰見的老師同學也都是和善的人。()
這麼一路長大,方識攸很知足,方識攸甚至覺得就這麼過一輩子也挺好的。再過個幾十年,父輩們駕鶴西去,他就像他姑父那樣,天天拎著桶和魚竿,到積水潭,或者清河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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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燒開了,開水壺自動斷電,‘咔’一聲。接著床上許南珩醒了過來,他動了動手,錶帶都被他捂熱乎了。感覺到自己拿著塊表,他舉到面前來,辨認了半晌時針分針,說:“方大夫你遲到多久了。”
“……”方識攸想喊冤,“我早就回來了,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