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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好看,相反,對他的容貌作者隻字不提美。
淡色的眼睛。他整個人都很淡,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眼角爬滿了魚尾紋,“不過上校注意到,這或許是一個人笑了一輩子的結果。”
“笑了一輩子的結果”這句話美得驚人。如同那句“1840年的埃拉爾美妙絕倫,他心想。他把信輕輕地摺疊起來裝進了外套的口袋裡。緬甸卻很遙遠。”
對於這個人,最多的是語言和動作描寫,很能觸及靈魂。埃德加的溫藹平和是一種來自遙遠時代的神聖。像耶穌。他去救贖一架1840年的埃拉爾鋼琴,這是他最神聖的使命。
使命,便總會使人丟掉性命。但並不覺得悲傷。
看過情節慘烈至極的故事,卻只會有銳痛,很短暫,但深夜看完調琴師後心裡鈍鈍地,呼吸滯悶,越是回想越覺得震動。然而眼前卻是一片清朗,像是看到了雨林碧綠的光影。
這本書幾乎沒什麼激烈的劇情,一直很淡,淡得不能再淡,一直是沒什麼感情一般的白描。本來不該有震撼的效果。
可又看了遍結尾,再翻到前一頁看看那段《奧德賽》後,愣神很久。
採蓮人那段的下面是淡淡的一句話:
“獻給埃德加,他已經品嚐過了。”——醫生寫在紙條背面的字。
然後埃德加將這頁《奧德賽》塞到神像旁,“我給你留下一個故事。”他說。
心裡空蕩蕩的,像《調琴師》空蕩蕩的封面和霧靄般空渺的文字一樣。
看完以後,總是回味著,卻不敢讀第二遍,怕毀掉第一次閱讀時的感覺。如同太珍惜一個人便會不敢靠近。
不去靠近,可是卻永遠也忘不了。
失物之書、素年錦時
《失物之書》
看完這本書後,覺得有一個詞可以用來形容這本書給我的感受。只是一個詞。
想了老半天,就是沒法把那個詞從潛意識裡揪出來。後來偶然瞟到《素年錦時》淡色的封脊,那個詞就這麼猛然蹦出來了。
——釋然。
只有這個詞可以形容了。更深入、更復雜也更扭曲的東西我不想去追究。真的,只是覺得釋然。
小男孩戴維的媽媽去世了,繼母佔據了媽媽的位置,不久後繼母與父親的孩子又漸漸侵蝕了戴維的位置。
失去了媽媽、失去了父親的獨愛、失去了親人的重視、失去了存在感,戴維正在一步步失去對這個世界的愛和希望,漸漸迷失在幻想裡,封閉了自己,仇恨越來越多,寬容越來越少——直到有一日,他和繼母吵架了,繼母打了他,而父親又罵了他,戴維的恨意才徹底爆發。
他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呼喊他,叫他過去,他似乎下了決心要逃避現實的世界——於是他追隨著母親的聲音去了。
故事從這裡開始成了魔幻小說,或者也可以說是成了寓言故事,總之戴維從此走上了冒險的路途。他穿進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裡有狼人、有各種危險的精靈、有矮人、有鹿人,戴維為了找到並就出“媽媽”和回家這兩個目的在新的世界裡殺出一條血路。
路途是讓人神經緊張的,不過最後戴維終於明白了媽媽早已死去,只不過是他自己不願接受現實,而他如今所經歷也是別人的邪惡幻想。他苦苦尋求的《失物之書》不過是個背叛者蒐集起兒時的物什拼貼起來的回憶之書。
戴維戰勝了邪惡,回了家。童話故事一般都是這樣的結局。
但《失物之書》不是一般的童話。
在戴維失去了單純,不再幻想、面對現實以後,在他的現實世界裡,殘酷的成分幾乎佔據了他的整個人生。
這是現實。
可書的最後,年老的戴維卻是知足而安詳的,他已經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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