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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何清秋認為能和至親一同死去;好過苟活在寒山城與姜婉的床上,但他虧欠姜婉,依舊是個鐵錚錚事實。
好多好多年;何清秋便活在書卷符咒與妖異搏鬥之中;多次的命在旦夕之餘;仍要受罰,如今回想起,都不知當初的自己怎麼能這樣活過來。
也許是年幼無知,以為這就是命、這就是生活吧?
何清秋的童年,有任務就出門,沒事就留在生活在姜婉只有男性的院子裡,讀書學術鍛鍊自己,一切都是平淡無味。
直到寒山城的幾個同齡少女看上了他,日日來找他出院子玩耍說話。
除了姜婉屬下的寒山城成員,並不知道姜婉與他們這些年輕下屬的關係。
何清秋感到很為難,可是同時又有了希望,說不定這些少女就是他離開姜婉的契機,但同時何清秋也想到,姜婉對自己的恩情。
如果這樣活在姜婉身邊,就是一種回報,那他便這樣過活吧。
這樣想著,何清秋一次次推拒了那些少女伸來的臂膀,回到姜婉那龐大而幽暗的院落裡。
誰知道,姜婉聽聞了那些少女與他的事,咄咄逼人的質問了一整個午後,然後,便以桀驁不馴的名義,把他關進了這個院落的地牢,一關就是十天。
從那天以後,何清秋開始遭到各種莫須有的罪名,被懲處,被囚近。
不久之後,他便不再爭辯,接納了這樣處境。
如果這便是他所能回報姜婉的,那他就不反抗……何清秋事這樣想著。
直到那日。
密密麻麻的兵刃與術法,他陪姜婉親征那個鮮血淋漓戰場,然後捨命救下姜婉,換得了她的活命出逃,而何清秋自己,則被贏得那場戰役的魔教眾人擒住,卑微的跪在所有人面前。
一個在打鬥中毀容、垂死,耗盡靈力撐起結界讓主子撤退的少年,就是那時的他。
但那時的何清秋,卻離奇平靜。
他想著,今日,終於能和姜婉兩清了。
想著,他終於能從那份如枷恩情裡,真正解脫了。
那是何清秋此生最卑微無望的處境,也是他此生最平靜的時刻。
然後,白圭就出現了。
那年白圭十七,他十四,那個少女就那樣鮮明闖入他的視線。
“我白圭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別人同意,帶走這個漂亮的孩子當然也是。”
一身輕便卻雍華的裝束,少女帶著人擋到了他面前,插著腰如此傲慢對其他人馬宣告道。而失血的虛浮中,何清秋依舊注意到了少女話中的巧妙,將就人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避過了月沉殿。
看來傳聞是假的,他那時恍惚的想著,看來犬主白圭愛月沉殿甚篤啊……
而從何清秋自己髮梢墜落的血珠裡,他似乎隱約看見了一條雪白毛蓬狐尾。
“吵死了!沒聽到我姊姊在說話呀!”男孩陰冷的嗓音劃破眾人的喧鬧,“姊姊說她要這個少年!聽到了沒!我姊姊已經說要帶這醜八怪走,你們還吵什麼吵!”
然後何清秋才知道,原來眼前便是傳聞裡愛白圭至極的年幼狐妖百狐。
那種感覺很奇怪,好似說書人話本中的人物活生生來到眼前,甚至張開了羽翼,將他庇護……像是場離奇夢境,偏偏又近在眼前。
就那樣,白圭救下了本該被肢解倒掛城門的他,帶回了月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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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秋還記得,自從自己被白圭救下,便不斷髮覺,關於白圭江湖傳聞的那些,其實都是假的,都是虛妄毀謗。
白圭的護法楊書彥,那個據說是被白圭拖累進犬宮的青年,根本一點都不恨白圭,那個新墨一般少言微涼青年,在何清秋看來,甚至是愛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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