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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乃是要討還一個公道,如今仍算是‘黑人’一個,並非衣錦榮歸,又何苦去攪擾你們?一個弄不巧,平白替你們添麻煩,實在合不來,倒不是故意厚此薄彼……”
歐陽淳目光四巡,壓低了嗓門:“你果然是逃獄出來的,四師兄,該是小童出的點子吧?”
心口抽痛了一下,範苦竹強笑道:“不錯。”
歐陽淳一拍手,樂呵呵的讚美不置:“行,這小子確有辦法,腦筋好,計謀多,花巧一大把,有他的;四師兄,小童早就對我們誇過口,一旦官家昧了天良,要把那口殺人劫財的黑鍋扣在你頭上,他就一定設法將你救出來,這小子果然言而有信,真不簡單。”
範苦竹試探的道:“老五,你最近看到小童沒有?”
呆了呆,歐陽淳道:“難道四師兄還沒和小童朝上面?”
範苦竹道:“沒有,從前晚回來,一直到現在都沒遇見他,我家裡沒有人,三芝巖他那裡也沒有人,三師兄更是有段日子不曾和他晤及了。”
搔搔頭髮,歐陽淳道:“約莫十好幾天前,我們還在一道喝過酒,那時他還告訴我,泰昌府對四師兄你的案子審訊不公,逼急了他要用他的方法把四師兄救出來……從那次直到今天,我再沒有遇見他。”
範苦竹道:“這些日子,老五,你沒有到我家裡去探慰你四嫂?”
連忙點頭,歐陽淳道:“有哇,前後去了不止十次,四嫂愁得什麼似的,我還勸她不必操心,案子不是四師兄乾的,況且又是自行投案伸冤,沒啥好怕,官家不是些傻鳥,分不清正反黑白麼?屈打成招的事到底很少……”
範苦竹道:“你四嫂也不在家,聽小巴豆說,是被小童接走了,家裡的一干下人都已遣散,只留下小巴豆一個;老五,我急得找小童把事情問清楚,你想想大概什麼地方可能找到他?”
歐陽淳輕聲道:“如此說來,四師兄的案子一定是糟了,現在你可不能回去;否則正好叫人家甕中捉鱉;我看這樣吧,四師兄暫時到我那裡避一避,由我出面找小童,找到了,大夥再合計一下該怎麼辦,另外,也好把四嫂一起接來……”
範苦竹知道歐陽淳跟著他一個寡居多年的嬸母同住在前面不遠的白楊林,那個地方相當僻靜,在目前來說,算是個較宜落腳的處所,於是,他也不再客氣:“好,我就到你那裡待上一陣,且等風聲過去再說。”歐陽淳高興的道:“這才是自己兄弟,三師兄,要是你推託,就算把我當外人了……”
兩個人並肩迴轉,正走著,範苦竹十分警覺的道:“不要經過大街,老五,我們抄小路。”
歐陽淳忙道:“我騎了馬來的,四師兄坐上好歹省點力氣。”範苦竹道:“不,馬匹就寄在那裡,等你下次出來再騎回去,老五,我不願冒任何不必要的險!”
歐陽淳不再多說,他似乎也感染到範苦竹的那份慎戒,領著他儘量挑揀荒僻的小道而行;這時,午後甫現的一線陽光,又已被沉鬱的陰霾所遮掩……
第三章 魔祟
幾里方圓的地面,全是這種枝幹挺拔,形影蕭蕭的白楊樹,寥落的十來戶人家便散居其間;歐陽淳所住的是一幢石砌的的房舍,共分三暗一明四間,裡裡外外整理得非常乾淨,風起林徐,該是別有一股曠達高遠的韻味。
然而,此時卻天色陰沉,烏雲滾動,斑駁的樹木在秋風中搖晃,宛如要頂住低壓的灰雲,卻又不勝負荷的顫抖著,這枯瑟的景緻,正如同範苦竹目前的心緒。
他在充做客堂的明間,站在窗前,從只啟一縫的窗隙中往外凝視,他沒有想什麼,但覺得天地混沌,此身何寄——像這樣飄零遊蕩的日子,幾時才算個了局?
歐陽淳掀開裡面的布簾,端了一杯熱騰騰的香茗出來擱在桌上,邊笑眯眯的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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