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巴克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收看新聞片中插播的有關齊翁在賽普勒斯拉那卡島一個擁擠不堪的體育場中發表演說的錄影。

錄影放完了，播音員說，&ldo;你們會注意到，在講臺上，站在本&iddot;朱達博士身後的那個人就是麥可&iddot;肖羅什。今晚午夜之後不久，維和部隊對他在傑里科的住家發動突襲，找到幾張本&iddot;朱達家人的照片以及本&iddot;朱達和一個名叫卡梅倫&iddot;威廉斯的美國記者的身份材料。威廉斯與本案的關係尚未弄清。&rdo;巴克開始祈禱他們不要在電視上播放本&iddot;朱達的臉部特寫鏡頭。他驚奇地發現那個衛兵的目光越過他的肩頭，向門口看去。巴克轉過身，看到那個年輕衛兵兩眼盯著他走了進來。他隨手關上門，兩隻胳膊交叉在胸前，斜靠在門上。他和他們一起收看新聞。錄影正在播放本&iddot;朱達朗誦《馬太福音》片段的鏡頭。巴克以前聽過齊翁有關這段內容的講授。那些經文當然是從《馬太福音》中摘錄出來的：&ldo;凡在人面前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認他。&rdo;

&ldo;不要想，我來是叫地上太平。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因為我是來叫人與父親生疏，女兒與母親生疏，媳婦與婆婆生疏。人的仇敵就是他自己家裡的人。愛父母勝於愛我的，不配做我的門徒；愛兒女過於愛我的，不配做我的門徒；不背著他的十字架跟從我的，也不配做我的門徒。&rdo;

電視中的新聞記者鄭重地說，&ldo;這是兩年前的鏡頭，就是這位拉比，在光天化日之下屠殺了自己的妻子兒女。&rdo;

&ldo;拉比說的有道理，是不是？&rdo;年齡稍大的那個衛兵問道。

&ldo;有道理。&rdo;巴克邊說邊擔心自己的聲音會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那個坐在桌子旁的衛兵正在將巴克的材料摺疊起來。他看了一眼那位年輕的衛兵。&ldo;車上沒問題吧，安尼斯？&rdo;

在這種情況下，巴克的思路必須非常敏捷。怎樣做才不會讓人覺得可疑？是否應該轉身看那個年輕人？他還是轉身看了。

那個身體僵硬的年輕人仍站在門旁，兩隻胳膊交叉在胸前。他點點頭。&ldo;一切正常。車裡面放的是毯子和供給品。&rdo;

巴克此前一直屏住呼吸。坐在桌子後面的那個衛兵把手中的材料從桌子上推過來。&ldo;祝您一路順風。&rdo;他說。

巴克長出了一口氣，差一點掉下淚來。&ldo;多謝。&rdo;他說。

他轉身向門口走去，但是那位年齡稍大一點的衛兵話還未說完。&ldo;謝謝你來以色列。&rdo;他補充道。

巴克真想尖叫一聲。他又轉回身，點了點頭。&ldo;嗯，對。不要客氣。&rdo;

現在，沒有堅強的意志力，巴克根本邁不動腳步。巴克走到門口，安尼斯沒有動。他徑直來到那個年輕人面前，停住腳步。他覺得那個老一點的衛兵正在觀察他。&ldo;勞駕，請讓一下。&rdo;

&ldo;我叫安尼斯。&rdo;那人說。

&ldo;對，安尼斯。謝謝你。請讓一下。&rdo;

安尼斯終於走到一邊，巴克腳步有些蹣跚地走了出去。

他用顫抖的雙手把那些證件摺疊起來，塞進口袋中，然後登上那輛破舊的汽車，把發動機發動起來。

如果齊翁找到了藏身之所，巴克現在怎樣才能找到他呢？他動作熟練地踩動離合器，換擋加速，汽車動了起來。

速度上去後，他換到三擋，發動機變得平穩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