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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法,把環境、背景、情節、人物以及故事的發展,都安排在名叫“小西天”的大旅館中,透過這一典型環境,讓形形色色的各種人物,登上這個舞臺來表演,將不同階層、不同職業、不同性格的人,都勾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小說在藝術上也很有特色,因為故事是發生在飯店裡,人物的穿插就像舞臺劇一樣上場下場自然而又富於戲劇化,它把西北的社會生活濃縮在一個飯店裡,自然巧妙地透過旅店小社會,反映的是全西北大社會。《春秋》主編周瘦鵑先生在1934年8月20日的《介紹》一文中說:“我們既希望有民間文學的出現,就不能不鼓勵作家到民間去。而張恨水先生就是鼓勵的一個。張先生這次遊歷西北,在陝甘逗留約有3個月……他看到這一矛盾的事實,是絕好的小說材料,於是就利用了這材料,構成一部實實在在的西北民間小說。我想,一個作家,只坐在咖啡廳裡,高喊到民間去,恐怕是不會想到西北的真實情況的。”
除了《燕歸來》、《小西天》兩部長篇小說外,父親還寫了大量介紹西北的散文,《西遊小記》是父親應上海中國旅行社《旅行雜誌》主編趙君豪先生之邀撰寫的,連載於《旅行雜誌》1934年9月第8卷第9期至1935年第9卷第7期,長達數萬字的長篇西北遊記,在當時的文壇是絕無僅有的,父親對歷史嫻熟,識見通達,觀察入微,描寫生動,形象逼真地再現了20世紀30年代西北的社會風貌,自然景觀,歷史地理,民生民俗。這篇《西遊小記》共計33篇,全方位立體交叉地介紹了西北的社會和民情,以引起國人對開發西北的關注。父親自己在《西遊小記》的前言中,很明白地作了交代:
今歲五月,予作陝甘之遊,意在調查西北民生疾苦,寫入稗官。至於風景名勝,旅程起居,則非稗官所能盡收,乃另為一記遊之文,投之本志。與本志主編趙先生約,蓋已三月於茲矣。今征塵小歇,寄居牯嶺,雖寓樓斗大,然開窗北視,遠及百里,但見長江如帶,後湖如鏡,煙雲縹緲,胸襟豁然。覺趙君之約,未容久違,遂即趁此逸興,把筆追志。文以白話為之,取其通俗。而其內容,著重於旅行常識,俾為將來西北遊者,略作參考。間以風土穿插之,以增閱者興趣而已。記遊之文,此本不合,然《旅行雜誌》之命意,似當如是也。文中有圖,亦記者所自攝,初為此道,佳構甚鮮,擇其略可者入之,亦點綴篇章之意目。二十三年八月七日,序於牯嶺望江樓。
近幾年,掀起了一股“西部文學熱”,殊不知早在70年前,父親就已經開拓在當時還是一片荒蕪的西部文學土地上了!
以筆當槍的抗戰者(1)
父親是一個非常愛國和有著民族氣節的人,他雖然是一個不過問政治,也不參加任何派別和文學團體的人,從來都是“孤軍奮戰”,但在愛國和抗擊日軍的侵略上,他從不後人。他認為這不是政治,這是關係民族存亡的大是大非和關鍵時刻,他願搖旗吶喊,獻出自己的一切。他不僅是這樣說了,也這樣去做了。父親在《寫作生涯回憶》中說:“‘九一八’國難來了,舉國惶惶。我自己也想到,我應該做些什麼呢?我是個書生,是個沒有權的新聞記者。‘百無一用是書生’,惟有這個時代,表現得最明白。想來想去,各人站在各人的崗位上,盡其所能為罷,也就只有如此聊報國家於萬一而已。因之,自《太平花》改作起,我開始寫抗戰小說。”的確,從1931年“九一八”國難後,他立即就開始寫抗禦外侮的文字,小說、詩、散文,都在大力宣揚抗擊侵略,民族自強。《太平花》這部小說,很能說明那時父親的思想。此作連載於1931年9月1日至1933年3月26日的上海《新聞報》副刊《快活林》。這原是一部反對內戰,控訴軍閥爭奪地盤,使百姓家破人亡的小說,但是小說連載不久,“九一八”事變發生了,全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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