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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內侍隨著西華從宮道上網甘泉宮而行，拿著掃帚的太監們忙跪倒在地拜見太子。

西華往前看看，回頭又瞧了一眼，他所經過之處，地上已經又落滿了。

打量了會兒，西華說道：&ldo;不用忙，都先回去吧，等雪下完了再清理不遲。&rdo;

隨行的內侍忙道：&ldo;太子殿□□恤，命等雪停了再打掃。&rdo;

這些負責清掃雪的太監們正苦不堪言，聞言個個感激，伏身磕頭叩謝太子殿下恩典。

西華踩著雪，來至甘泉宮。

鄭谷迎了出來，親自給他脫去風帽，又將披風解下。

西華道：&ldo;父皇怎麼樣了?&rdo;

鄭谷說道：&ldo;都是之前因為太后的事……皇上悲痛過度，近來仔細調養，太醫說恢復的很好。&rdo;

鄭谷低低說罷，瞧一眼毫無聲息的內殿，又輕聲叮囑：&ldo;殿下過會兒回話，最好多順著皇上的意思，皇上這會兒可再禁不起驚惱感傷了。&rdo;

西華垂眸：&ldo;多謝鄭公公，我明白了。&rdo;他邁步往內而行。

鄭谷抱著西華的披風，立在原地望著這位太子殿下的背影。

自打換了裝束，又冊立了太子後，這原本的青年道者，越發像是一位合格的儲君了，渾身的氣質，言行舉止，竟處處跟正嘉極為神似。

果然不愧是父子。

只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

西華到了內殿，卻見皇帝身著一襲玄色繡金龍的袍子，坐在龍椅之上。

西華上前行禮，皇帝抬眸看他：&ldo;外頭的雪還下嗎?&rdo;

&ldo;是，下的很急。&rdo;

皇帝&ldo;嗯&rdo;了聲：&ldo;瑞雪兆豐年，下吧，對百姓們有好處。&rdo;

西華垂手而立：&ldo;您的身體可好些了?&rdo;

&ldo;朕沒有毛病，不用聽太醫院的人胡說。&rdo;皇帝的手肘壓在龍椅扶手上，微微垂著頭。

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像是蹲在高山之巔上的鷹，雖沒有振翼，也沒有任何動作，實際上世間所有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目。

西華道：&ldo;聽說您最近已經不服金丹了?&rdo;

正嘉沒有回答，只仍是一副沉吟的樣子。

片刻才說道：&ldo;金丹嗎，說起來，朕又想起一件事，那次你送去東廠給江恆的藥，是和玉親手製的?&rdo;

西華道：&ldo;是。&rdo;

正嘉道：&ldo;好好的，她為什麼要做一顆毒/藥?&rdo;

西華道：&ldo;聽說之前是給一個什麼人的。大概是沒有用上。&rdo;

正嘉道：&ldo;你不知道是誰?&rdo;

西華搖了搖頭。

正嘉唇角一勾：&ldo;你陪著她那麼久，卻到底是不瞭解她。&rdo;

西華皺眉，卻沒有做聲。

正嘉道：&ldo;你不服?那我問你，你相信那藥丸是真的會置人於死地的?&rdo;

西華不明白他何故糾纏此事：&ldo;那是至毒的蜃毒丸，我是親眼看過的。不會有假。&rdo;

正嘉笑道：&ldo;你呀，到底是太單純了。好好的，她怎麼會讓你去給江恆送一顆毒/藥呢。&rdo;

西華臉色微變：&ldo;您說什麼?不，那不可能，我親眼看過的。&rdo;

正嘉長長嘆了聲：&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