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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語渺不可聞,她伸出細白的指,迎接半夜翩然而落的雪,碎小的雪星停在黑髮長睫,宛如夢中的玉人,不染塵煙。
戰爭持續了半個月。
死傷無數。
姑墨在戰陣方面本就不是赫術的對手,僅是勉強苦撐。
最終開始和談,這也是算計好的結果。
迦夜靜靜坐在中軍大帳,等候談判回來的狼幹。未已,一身甲冑的將軍帶著寒氣掀簾而入。
“將軍此去可還順利?”
狼乾的臉色極其難看,這一點不難理解,作為一個敗軍之將參與和談,本就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照你說的辦了。”他粗聲粗氣的回答,手中的頭盔拋到案上,鏗然一響。“狼幹是個老粗,不懂打仗就是打仗,非要搞些陰謀詭計曲裡拐彎的東西。”
“微末之計,讓將軍見笑了。”迦夜彷彿未曾聽出不滿。
狼幹本性粗曠,按不下意氣,還是脫口。“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實在不上臺面,要不是國相囑咐,我……”
“將軍耿直,自然看不上這種把戲。不過敵強我弱,暫請權且忍耐。”
“認輸也就算了,還要看對方的臉色賠款求和。姑墨的名聲丟臉到家,遲早淪為各國的笑柄。”從未有此奇辱,粗曠的將軍怒意難平。
“忍一時之辱,成後世之功,將軍必能斟酎長短輕重。”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就算赤朮小兒張狂棘手,用這種招數也太……”狼幹鄙薄的斥語。“唯有魔教才想得出。”
迦夜仍在微笑,眼神聚如針刺。
“將軍此言差矣,赤朮以士卒充作馬賊侵擾姑墨的手段,可是連迦夜也自嘆弗如。”
“你是說那馬賊是龜茲所為?”環眼瞪如銅鈴,呆了片刻,不置信的乾笑起來。“何以見得,休要信口開河。”
“其行如電,其跡如迷,飄忽莫測,追之不及。”迦夜冷冷的揚眉,“在將軍看來像普通賊人麼?”
“也不能就此證明是龜茲所為。”狼幹驚疑不定。
“姑墨精銳部隊屢次清剿均一無所獲的馬賊,所做的一切都旨在阻斷入城商旅,且甘冒奇險僅在特定的地域活動,將軍就不曾懷疑過緣由?恐怕國相心中也有疑慮,苦無據不便擅言罷了。”
纖白的手緊了緊披風,臨出門前又回首,清冷的語聲不掩諷意。“兵者詭道,戰陣未開先出殺著,沙場多年,將軍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
朔風捲著雪襲入帳內。
瞪著搖擺晃動的帳簾,威猛的將軍愣在當堂。
清歌
回到居住的營帳,迦夜卸下厚重的披風,著手收拾行裝。
“現在就走?”他默默的置攏物件,打點包袱。
“時間緊迫,得趕去龜茲督辦細節。”
“是否告訴狼幹那批馬賊補充食水的地點?”
“以你之見?”她沒有正面回答,隨口反問。
“還是算了,那批人令行禁止,訓練有素,狼幹對付不了。”
他清楚的記得,那些大漢的打扮像尋常商隊,卻剽悍勇猛,警惕極強,起行坐立皆有武夫的利落。若不是行往姑墨,一定會遇上對方的截殺。“我查過他們的馬,修剪和行囊綁紮的手法與龜茲人如出一輒,必定是軍隊改扮。過來攀談的是首領,所有人都在看他眼色行事,分羊的時候把羊臉和最好的部分給了他。”
“你倒探得很細。”迦夜淡笑一下,略為稱許。
那個年青人氣質尊貴,行事謹細,必定是龜茲上層人物。有這樣的人率隊劫掠,豈是庸常的主帥所能應付。
“本來我還未能確定是赤朮的暗策,直到恰好撞見。” 她搖了搖頭。“憑狼乾的腦子,再過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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