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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夕陽裡平白多出了幾分傷感來。
當年她把他帶回來時,他才剛剛六七歲的樣子,不知是遭遇了什麼不幸,竟然把自己以前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一雙眼睛可以一眼看到底,所以白芷就給他取了名字叫時澈。時光無盡,希望這孩子的眼睛一直都可以這樣清澈。
“白姨,你知不知道簡寧公主一事?”時澈看她看著他發呆,問道。
“哦,這件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當年有一個人叫吳廿,你可聽說過?”
“你說的是當年那個因為私自放走公主而獲罪的御林軍頭頭?他不是一直被關在大牢裡麼?”
“可是最近有人冒死把他救出來了,這件事是不是無顏做的?”時澈忽然抬起頭,眼睛緊緊的盯著白芷,雖是問句,卻說得斬釘截鐵。
“我已經很久沒有回麝月了,你知道我不會參與此事。”白芷漠然的說。
“白姨,我知道你不會回去,我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了,所以這一次我要你幫我!”時澈的眼神是那樣的熱切,像一個孩童一樣天真,彷彿在她面前,他才可以這樣不用掩飾自己的渴望,他才可以不用考慮用什麼去交換。
“好吧,你想讓我怎麼做?”白芷看著他,這麼多年來她早已經過慣了這樣稀鬆平常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幫上什麼忙,但是作為一個孃親,永遠不會拒絕自己的孩子的請求。
多年前,白芷帶著尚且年幼的裴煙來到長安,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有人提及她的過往,她來這裡是想要重新開始,可是她遇到了裴月清,所以還是逃不開命運的捉弄。
時澈留在那裡吃了晚飯才回去,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七月早就睡了,雲杞在大廳裡等著他。
“你怎麼還不睡?”時澈見她坐在椅子上。
“你去白姨那裡了?”
“嗯,我去看看她,順便吃了個飯。我們去園子裡走走吧。”
夜晚的風很冷,吹的雲杞有些瑟瑟發抖。時澈剛好從外面回來,就順手把自己的披風取下,披在雲杞的身上。他的體溫瞬間溫暖了她。
“你是不是要做什麼事情?”他的手還在給她繫著披風的帶子,聽著她這麼一問就抬起頭來,一張熟悉臉就近在咫尺,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嗯,但是抱歉,現在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時澈轉過身來和她並肩站著,緊緊的握著她冰涼的手。他怕她知道了會離他而去。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雲杞看著他,又垂下頭來。
難道當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會這樣想嗎?時澈不敢去打這個賭。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摟在懷裡。
“時澈,這塊玉,你戴著吧!”雲杞從衣服裡掏出那塊月牙玉來,紅色的絲線已經穿好了。
“這個不是你娘留給你的麼?”
“嗯,我從小就戴著它,河池說它會代替我娘保佑我的,如今你要做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知道也許會很危險,我希望它也能夠當做你的護身符,代替我保護你。”雲杞很認真的說著這一番話。
“嗯,好!”時澈覺得自己的心被一股暖流包裹著,他只回答兩個字,可是彷彿又有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可能他的心裡此刻感覺到的是內疚與無奈。
雲杞將那玉戴著他的脖子上,溫潤的玉還沁著一點冰涼。
月灑中庭,此時的天地顯得格外的空靈。這麼好的月色,和當初在水月閣那一晚一樣。
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
 ;。。。 ; ; 他們自然知道今日的約定有一天必然會被打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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