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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對此番無聊消遣頗感後悔。明石姬雖芳姿迷人,亦難抵公子思念紫姬之情。遂寫信一封,俱告此地詳情。信中道:“我實無顏面啟口:往昔狂放成性,不端行為甚多,頻頻擾君憂慮。真是不堪回首!豈知身在此浦,偶遇如此無聊惡夢!如今不問自招,務請諒我此番誠摯之心!正如古歌所言:‘我心倘背白頭誓,天地神明清共珠’。”又寫道:“無論如何,我是‘孤浦尋花作戲看,思君腸斷淚若湖。’”紫姬回書並無責備之意,語氣亦尤為和藹。末尾道:“承蒙無欺,告之夢情,聞之頓生無限思量。須知
山盟海誓已此般,潮水豈能漫過山?”體察之心溢於字裡行間。源氏公子讀罷,大為感動,決念忠於紫姬。此後許久,未曾與明石姬幽會。
明石姬早有所料,見公子久不登門,不禁黯然神傷,竟想投海了卻此生。昔日推由殘年父母悉心照佛,雖不知福於何處,但春花秋月等閒度,倒也單純無憂。曾推想戀情婚嫁本乃今生幸事,豈料結局竟如此悲哀!然於公子面前,卻不露絲毫苦情,面額猶如從前。二人相處,日漸情深。公子念及紫姬獨守空房,又深為歉疚,故時常獨眠。
為消遣排憂,源氏公子潛心作畫,免卻晝夜相思。若遙寄紫姬,必將感而復書。畫面情思纏綿,見者無不感動。說來也怪,許是。已有靈犀相通之故吧。紫姬於寂寞無聊之時,亦作有些許畫,且將尋常所思寄情於畫,集為日記一冊。如此兩種書畫,必定意趣迎異吧!
年關既過。此年春天,皇上朱雀帝患病。傳位一事,引起朝野評論。在大臣3之女承香殿女御,本為朱雀帝后宮,曾生有一皇子,但年僅兩歲,尚不能立位。故應傳位於藤壺皇后所生皇太子。擇新奮輔粥者時,朱雀帝推覺源氏最為適合。但因此人尚流放於外,甚覺可惜,遂不顧弘徽殿太后阻撓,決定赦免源氏。
自去年弘徽殿太后病魔纏身以來,一直不見好轉。宮中時有不祥之兆,皇帝眼病再次復發,弄得人心恐慌,聖心惱亂。便於七月二十日再度降旨,催源氏回京。
源氏公子雖知終有返京之日,然世事難料,安能顧念結局如何?正苦於無望之時,突然接到歸京聖旨,豈木歡慶欣慰?但又想到即將別離此浦及浦上心愛之人,又不禁傷懷。明石道人呢,儘管推知公子必返京都重建基業,仍茫然若失,悲不自勝。誰有此想:“只要公子春風得意,定有來日方長。”
公子難以割捨明石姬,近日夜夜歡娛。六月中,明石姬有了身孕,常覺身子不適。至今臨別時,公子倒比先前更為疼愛了,暗自因離愁而傷悲。他不由想道:“怪事啊!此乃我命裡註定該受這番苦的。”一時心亂如麻。想到前年離京之苦,如今便到了盡頭,他日何時方可重遊舊地呢?此時的明石姬,其傷楚之狀自不必說。誰有自嘆命苦,欲公子多待些時日。
隨從諸人,得知即將返京與家人團聚,各自歡欣若狂。京中來迎接之人,亦是喜形於色,惟有主人明石道人以袖掩淚。轉眼已至八月仲秋,天地衰變,一片淒涼。公子心緒煩亂,仰望長空,想道:“我為何這般沒落,自音至今,常為些許瑣事而自尋煩惱呢?”幾個隨從平素深知公子性情,見公子呆立悵想,相與吸道:“這如何是好?老毛病又發了。”且私下抱怨道:“數月以來,都作得甚為乾淨,悄然前往不過幾次,關係亦本淡然。近來卻這般毫無顧忌,反倒讓那女子受苦。”又談及此事起因,都怪少納吉良清昔年於北山提及此女。良清聞後好生不快。
歸期已定,後日啟程。今日自與往常有異,剛至黃昏,源氏公子便前往明石姬十:所。往日夜深未曾看清其容顏,此刻仔細端詳,方覺此女品貌端莊,氣度高雅,出於意料之外。若就此割捨,委實惋惜!設法迎入京都方可安心。便以此話慰藉明石姬。於她眼中,公子相貌俊豔,自不必說。b因長年齋戒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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