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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隔遙遠,亦可拜仰其俊美之顏。他那琴聲,蓋世無雙亦得臨風聽賞,其朝夕起居之狀,亦能耳聞其詳。於我等山野小民,身居漁樵之間,平常如同草木。蒙公子存問,實為幸之所至廠如此一想,愈發覺得自身卑微,決不再親近公子。
目源氏公子米此捕後,明石道人大婦遙感祈願已成。但細細思量:“倘將女兒貿然嫁與公子,若公子瞧她不起倒成悲劇。公子雖為貴人,但其性情及女兒宿命,尚不可測。果真以女兒性命作賭,豈不成了孟浪之舉?身為父母又如何忍心?不禁心煩意亂。
源氏公子常對明石道人說道:“近聽濤聲,如聽令媛琴音。此季節琴聲最妙。”明石道人一聽此言,決定促成其事。遂不顧夫人躊躇未定,亦不讓眾弟子知曉,悄悄擇定青田,獨自將房室設定得格外輝煌。於十三日夜皓月是空時,吟著古歌:“良宵花月真堪惜,只合多情慧眼看”前去接請公子。源氏雖覺此舉有些風流,但仍換上禮服,整戴一番,方才啟程。為不顯得招搖,公子末乘坐道人配備的華麗車輛,僅帶了淮光等隨從。一路轉山繞水,乘馬閒遊浦上是致。遙想伴戀人共賞海面月影的情景,不禁又想起紫姬。恨不得立即飛身策赴京都。獨自吟道:
“策馬良宵秋夜月,直奔玉宇會佛娥。”
明石道人宅內,雖不若海濱本邪富麗堂皇,然花木掩庭,精美別緻,幽靜而極富雅趣。源氏公子推想如此風雨晦明之地,難怪小姐多愁善感,他深表同情。附近一所“三味堂”,乃居上修行之處。鐘聲伴和松風迎面飄來,讓人頓生哀怨。蒼松紮根巖壁,姿態道勁。秋蟲卿卿,鳴於庭前草叢。源氏公子均感懷於心。
小姐居室,構造尤為講究。一道月光,透過門隙悄然照人。公子輕輕走進,與小姐答話。明石姬不願此刻會面,顯得有些慌亂,僅一味嘆氣毫無親近之態。源氏公子暗想:“架子不小呢!千金小姐算難馴吧,而經我直面求愛,亦無不服從。如今飄泊至此,倒要受女子侮辱了。”心中不覺傷感。倘強求尋歡,又於心不忍;若就此卻步,又恐人取笑。如此造巡躊躇,真如道人所吟“只合多情慧眼看”了。
夜風潛入,吹動帷屏。有帶子觸動箏弦,發出錚錚響聲,足見她隨意撥弄箏弦時室內零亂模樣。源氏公子甚覺有趣,便隔簾對小姐道:“久聞小姐乃彈箏妙手,不知能否一飽耳福?”懇求之語甚多,並吟道:
“痴心情侶欲多得,我仍浮生如夢身。”明石姬答詩道:
“我心幽暗似長夜,夢幻真偽難辨清。”音調幽靜嫻靜,極似伊勢六條妃子。正當她陷入遐思,毫無頭緒之時,公子竟然步入內室,她不由臉面臊熱沒了主張,只得倉惶逃進更裡面一居室,將門扣住,倚於門後喘息,羞澀難當。公子並未用力推門。此局面豈能持久?不多時,公子便直接與小姐面晤。她儀容高雅,體態切娜,公子一見鍾情。如此因緣,源氏公子本未敢奢望,居然如此順理成章,頓覺分外**。或許源氏公子一旦面對可心女子,愛情便會不期而至吧。往日只怨長夜難熬,今夜惟愁秋宵短暫。深恐訊息走漏,亦不敢過分張狂,便許下山盟海誓,於破曉時分,匆忙退出。
當日派人送書慰問,行動亦為謹慎,或許是負疚於心吧。明石道人深恐洩露此事,招待信使亦不及前次體面,然心中頗感歉意。自此源氏公子便時常與明石姬幽會。惟因兩地稍遠,頻頻出人恐被漁人生疑,故行跡有所收斂。明石姬便悲嘆:“果然如我所料!”明石道人亦慮公子變心,只管靜心祈盼其光臨。本已步入紅塵,如今因女兒私情而又墮入塵世,委實可憐啊!
源氏公子暗想:“此事若走漏風聲為紫姬所知,我雖逢場作戲,但她定會怨我薄情而懷恨、疏遠於我,這倒有些對她不住。”由此可知,他對紫姬仍情深誼厚。回思以往種種不端行為,甚覺夫人寬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