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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又轉大巴、出租、三輪摩托車三種交通工具,這才來到九華山腳下。
幽靜的山林,早褪去夏季的生機。在這臨近初春的冬季裡,只有堅硬泥土散發出的寒冷氣息瀰漫在叢林的小路。彎彎曲曲,肅然孤寂,只她一個人。
身後不再有汽車追趕上來的發動機響聲;不會有人對她挑眉嬉戲說“會擋了別人上下班的路”;不會有突然出現在巖場的假意冰冷;不會在篝火旁肆意揮霍她的注目……
所有這一切,再無蹤跡。
鍾蕾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如果她能遲鈍一些,至少不是她率先發現那一段往昔的秘密;或者她的臉皮再厚一些,就這樣留在齊家琛身旁,一直到齊盛堯實在憋不住把她揭發出來,又能怎樣?
至少現在,她還能留在他身旁。
他的眉眼,那樣濃郁,無波無瀾的時候那樣多,所以曾經對她露出的溫柔是那樣璀璨。他漾著酒窩笑她傻,對她說“傻瓜,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否定我們的感情?”
她真的就是那個傻瓜。
這個傻瓜,自詡聰明,卻還沒等到失敗就早早舉了白旗。
而且,這個傻瓜白跑了四百多公里,想要重溫那寥寥無幾的、屬於他和她的回憶,卻發現——山上唯一一家專供攀巖者休憩的旅館關門了。
標註著中文“閤家歡旅館”與英文‘’的雙語招牌,鐵皮捲了起了一個角,歪歪斜斜地佇立在屋頂上孤獨地接受著嚴寒的洗禮。原本熱熱鬧鬧的二層小樓,第二層窗子全是烏濛濛的;第一層的大門也緊閉著。
一路走來滿懷悲慼的姑娘立馬傻眼。
天將傍晚,想走回鎮上根本不可能。這可如何是好?她猶豫著敲了門,終於聽到裡面傳來幾聲狗叫,這才稍稍安了心。
只是裡面的人直隔了半晌才走出來。
門開的時候鍾蕾一下愣住了。
出現在眼前的這個農村大娘正是這家旅館的老闆娘池大娘,幾個月前,她雖然面板黝黑身材卻圓潤,尤其是那一張黑裡透著紅的臉,樂呵呵的、未開言笑先溢。而今卻由於消瘦佈滿了皺紋,兩隻眼睛似是蒙了一層紗,灰濛濛的渾濁。
鍾蕾一時震驚不過,倒忘了如何開口。
“我們家旅館不開了。”
第75章 我要送書啦
池大娘說得有些頹力,滿臉疲憊,鍾蕾本想央一句“那暫住一晚”的請求生生壓在了肚子裡。只是想走卻又不知能走到哪裡,一時沒了主意,站著沒動;池大娘見她不走,這門卻也沒好意思關上。
“姑娘,你沒開車來啊?”池大娘瞧了瞧天色,又望到鍾蕾一臉為難,有些勉強但還是發出了邀請,“我們家老頭子病在床上,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們家湊合住一晚。”
鍾蕾實在有些訕訕,但眼下實在沒其它更好方案,只好道了謝跟著池大娘走進屋裡。她和攀巖隊的隊友們曾經聚過餐吃過飯的大廳裡還擺放著從前的桌椅,樸實厚重的長方形寬大木頭桌子現在整個都蒙了一層灰。只有邊角的地方看上去像是還常在使用的,些許乾淨。桌邊擺了兩把椅子,其餘的都疊放在了屋子的角落裡。鍾蕾坐在桌邊,抬望這曾經的場景,卻再找不到一絲當初熱鬧的氣息。
從裡屋不斷傳來老人的連聲咳嗽,好不容易歇下來,卻又嘆著氣。池大娘忙著照顧老伴,這一晚上腳步也沒停下來,終於等老頭子睡著了,她這才塌著腰端過幾個饅頭坐在鍾蕾旁邊,勞累地抱歉:“你看姑娘,家裡也沒啥好招待你的。”
“大娘,大叔這是得的什麼病?”
這一問,池大娘渾濁的眼睛透出了溼意。
原來他們家在縣城工作的兒子池建國,幾個月前在建築工地幹活時出事故身亡了,噩耗傳來,老頭子也病倒了。現在別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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