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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的一個死刑犯最終被押赴刑場,他心生鬱悶,所以才出來散心。紀行舟認為那個人不該死。那是一個吸毒者,他在毒癮發作時讓姐姐幫他出去買毒品,姐姐不從,他就在暴怒中掄起一把椅子砸向姐姐的腦袋,他姐姐腦漿迸裂,當場死亡。他先是掙扎著下樓打了一輛計程車到慣常買毒品的秘密窩點買包毒品吸食上,然後才去公安局投案自首。紀行舟認為,死刑犯的姐姐首先有縱容犯罪的動機,因為在此之前,她曾多次為弟弟買過毒品。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弟,父親是一家大型私營企業的老總,很有錢。姐弟倆常因為父親為其所買的東西的價值高低而爭吵。姐姐引誘弟弟吸食毒品,想讓其喪失與其爭奪財產的權利。做父親的大約看出了這一點,就對女兒說,如果你弟弟因為吸毒死了,遺產你一分錢也休想得到!這樣她又想方設法勸弟弟戒毒。而人一旦吸上毒,就像已踏上了不歸路,有去無回了。姐姐根本控制不了弟弟拒絕毒品。紀行舟還說,一個人在毒癮發作的時候,精神是處於迷狂狀態的,有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可是在醫學上,吸毒者不能與精神病患者等同,要負法律責任的。紀行舟認為這個吸毒者有姐姐誘使他吸毒墮落、毒癮發作時行兇、行兇後滿足了吸食毒品的慾望後能投案自首的三個前提,最多隻應判個無期。可他們的上訴卻被終審駁回了,作為辯護律師的他覺得臉上無光,就出來旅遊,沒想到在地龍鄉遇見了翁史美。他說他是為她的生機而感動的。翁史美那天離開他的房間,他一直站在視窗望她。
廊柱(4)
他看見她踉蹌著走向河邊,猜測到了她情感上所承受的痛苦。當時他就想,要馬上離開地龍鄉,如果他回到城裡後忘不掉這個女人,他就回來找她;如果他一回去就被世俗生活沖淡了對這個女人的熱情,就讓一切隨風而逝。翁史美問他,為什麼喜歡要能看得見河流的房間?紀行舟說,雖然冰雪覆蓋了河流,但在冰層下面仍然有水流湧動,有魚在遊弋,這樣有豐富內涵的風景令他興奮。
翁史美公然在度假村和紀行舟同居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翁鄉長對妹妹給他帶來的恥辱是不能容忍的,他那時在仕途上正躊躇滿志,已經成為後備幹部的候選人。他的個人威信也在地龍鄉與日俱增。他對妹妹說:“你要是想搞破鞋,就到其他地方去,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別的男人鬼混!你當我的臉是什麼?你以為它是痰盂呀,誰都可以吐一口?你給我滾遠點!”與此同時,翁鄉長指使了幾個農民壯漢,把紀行舟趕出了度假村,並且警告他說,如果他再來找翁史美,就把他的腦袋卸下來當皮球來踢著玩。紀行舟離開了翁史美。王四會不能容忍妻子明目張膽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戴頂綠帽子,他使出砸鐵的力氣,把翁史美暴打了一頓後,就斷然和她離了婚。兒子王社判給了王四會。翁史美只能灰溜溜地離開故鄉,輾轉著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到了紀行舟所在的有兩百萬人口的城市,希望能和他永遠生活在一起。
翁史美的到來並沒有出乎紀行舟的意料。他為她在城北租了套一室一廳的單元房,把她安頓下來。翁史美帶來了自己一萬多元的積蓄和全部衣裳。紀行舟開始時每週都要來翁史美這裡三四次,通常是傍晚時來,翁史美已做好了晚飯,他們吃過飯後就上床Zuo愛,然後他在晚上八時左右再準時趕回家中。他從來不在翁史美這裡過夜。兩三個月之後,他來翁史美這裡的次數變成了每週一次。而半年之後,他則很少露面了。翁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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