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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裡剛掛上的鮮紅燈籠也似突然被塵垢裹滿。
而京師人口繁多,家族幾何?一個小小徐府的悲痛,哪怕于徐府中人是傷筋動骨,痛不欲生,聽在外人耳裡,不過只是有人哭了兩聲。
沈江蘺站在桃樹下,看著燦若雲霞的一樹樹桃花,心裡黑壓壓的濃雲被吹散了一道口子,灌進來一陣清涼的風。
她突然發現,原來曾經將自己逼上絕路的人也這麼脆弱,這麼不堪一擊。以前,怎麼就那樣蠢?
現在的沈江蘺,連看趙夫人時不時擠兌自己都沒那麼噁心了。
趙夫人提議去城外踏青時,她也歡天喜地地答應了。眾人說說笑笑,將老太太的興致都勾了上來。
家中女眷浩浩蕩蕩一行人去了城外一處遠近聞名的園林。
繁花似錦,碧樹如玉。假山成林,亭臺魏然。
“想不到城外也有這等清雅的園子。”沈江芷三姐妹手裡搖著團扇,行走在青苔覆蓋的石子路上。
“聽,有人在唱曲。”沈江蔓說道。
“前幾日我聽太太說要找唱曲的來解悶,想是已經唱開了。”沈江芷不以為意。
裂帛之聲爬過樹枝,蜿蜒而來。落在耳中,甚是動聽。
“咱們也去聽聽。”沈江蘺說道。
這一日,甚是逍遙,說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也不為過。闔府女眷,聽曲的聽曲,說笑的說笑,賞景的賞景,平日裡的你爭我奪似乎都不再重要。
樂了一天,臨去時,眾人這才發現沈江蘺不見了。
她去出恭,見眾人都玩心大起,也沒叫丫鬟陪同,自己就去了。不想,卻再沒回來。
沈江蘺剛剛整好衣衫,獨自行了不過數步。身後突然枝葉響動。一隻粗壯手臂從背後挾著勁風而來。她的呼救之聲尚未出口,口鼻已被死死捂住。只覺一陣陌生的氣味撲鼻而來。
她被拖行了不知多遠,一路掙扎,髮鬢散亂。整個人就像被捆住了翅膀的小鳥,連反抗都似徒勞。
她被一把扔進空置的屋中。一個男子關上了門。他轉過身來。迎著午後有些刺眼的陽光,在一道一道斑駁的光影裡,她看著一步一步走近的趙甫。
胸腔被恐懼擠壓得幾乎窒息。
她立刻高聲呼喊:“救命……救命……”,聲音似乎要掀開屋頂。
然而熱鬧的唱曲,激越的琵琶與古箏,琴絃震動,歌聲高亢,掩蓋了一切異常與不平。
老太太樂呵呵地聽著,趙夫人喜笑顏開地陪著。
頌秋與流夏正在猜謎打手心。
沈由儀遠在朝堂。
沈江蘺從未覺得如此孤立無援過。
上天厚待,賜她重生,還以為就此能做執棋之人。殊不知,既生,皆生而為棋子。在棋局之上,聽候造化捉弄。
滾燙的眼淚從沈江蘺臉上大顆大顆地墜落,她哭得不能自已,不斷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只要你放過我,多少銀子我都能給你……”
她狠狠拽緊自己的衣裳,無助和惶恐簡直要從身體裡撕裂而出。難道,這一世就將以這樣骯髒而齷蹉的方式結束?
沙塵滾滾,遮迷了眼睛。蕭棲遲耳邊是嗚嗚的勁風呼嘯之聲,似乎要扯碎天空。他突然從馬背跌落,尖利的石子剛碰上面板,立刻扯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趙甫的嘴角扯出冷冷笑容。手到擒來的快感衝上大腦,天鵝肉可不就是給癩蛤蟆吃的?
他扯開衣裳,撲了上去……
第37章 價值
趙夫人將將推開門。她身後站了老太太、嬤嬤、丫鬟一眾人。西沉的日光掃過層層疊疊的人頭,鮮血一般殷紅。
所以,室內的景況,一覽無遺。
趙夫人渾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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