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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全國範圍來說,’”傑克讀道,“人們越發認為國家領導人先是在爆發初期否認這場超級流感的存在,而到了後期,任何預防措施都沒有用了,他們就逃到地下防禦工事去了,這個工事是為了在核戰爭爆發時給國家智囊團提供保護而建造的。在過去整整兩天兩夜的時間裡,副總統布什和里根內閣的重量級成員都不見蹤影。自從星期天早上在聖西蒙的格林谷衛理公會教堂舉行的禱告儀式結束後,里根總統本人就消失了。
“‘他們就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快要結束時的希特勒和他一幫子納粹走狗,紛紛逃到結實的掩體中去了,’來自共和黨的斯蒂芬·斯隆說。一名來自堪薩斯州的眾議院議員,也是共和黨人,在被問及他是否反對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時,笑了笑說:‘為什麼要反對呢?我給自己準備了上好的骨灰盒。很可能下週這個時候我就已經化為灰燼了。’”
“‘火勢繼續在克利夫蘭、印第安納波利斯和特雷霍特全境蔓延,而且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縱火。
“‘在辛辛那提河前體育場附近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爆炸,大家之前擔心這是場核爆炸,其實不是。爆炸是因為沒有人監管而造成的天然氣聚集……’”
傑克拿著報紙的手鬆開了。一陣強勁的風吹來,報紙隨風飄散,落到了站臺遠處,為數不多的還沒有被開啟的幾張報紙也被吹散了。奧伊伸出脖子,叼住了一張報紙,踱著步子走向傑克,像條嘴裡銜著棍子的忠誠的狗。
“不,奧伊,我不要,”傑克說。他聲音聽上去有點病歪歪的,而且像個低齡兒童。
“至少我們知道人們都在哪裡,”蘇珊娜說著,彎腰從奧伊那裡拿過了報紙。
這是最後的兩頁。只見版面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訃告,字型小得蘇珊娜以前都沒有見識過。沒有照片,沒有死因,也沒有葬禮通告。僅僅是這個人死了,他是某某的摯愛,那個人也死了,是吉爾和喬的摯愛,還有某人死了,是他們和她們的摯愛。所有的訃告用的都是那種小小的字型,分佈也顯得不是很均勻。那些字型小而參差不齊,但正因為此蘇珊娜確信一切都是真實的。
但是痛失親人的人們該是怎樣竭盡全力去追憶那些亡者啊。想著想著,她不禁哽咽了。他們是竭盡全力的。
她把四開本大小的報紙疊好,看了看背面——首府期刊的最後一頁。上面有一幅耶穌的畫像,伸出雙手,滿目憂傷,頭上帶著荊棘頭冠。下面用很大的字型寫著:
請為我們祈禱
她抬頭看了看埃蒂,有點責備他的意思。接著她把報紙遞給他,用棕色手指指了指頂端的日期。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四日。一年以後埃蒂被拉進了槍俠的世界。
他拿著報紙端詳了許久,同時手指在日期上面來回摩挲,好像這樣就能改變這個日期似的。他又抬頭看看他們,搖了搖頭。“不,我沒有辦法解釋這個小鎮,這份報紙,還有車站裡的屍體,不過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在我離開的時候,紐約什麼事情都沒有。羅蘭,你說是不是啊?”
槍俠看上去有點不悅。“在我眼裡,你們的城市哪裡都不對勁,但是那裡的居民看上去不像經歷過這場劫難,不像。”
“有一種病叫做軍團病,”埃蒂說。“當然還有艾滋病——”
“那是透過性接觸傳染的,是嗎?”蘇珊娜問。“會透過男同性戀和吸食毒品的人傳染麼?”
“是的,不過我可沒有把男同性戀者叫做水果什麼的。”埃蒂說。他想嘗試給個微笑,但是感覺有點僵硬和不自然,只好作罷。
“所有這……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傑克說,不經意地觸控到了報紙最後一頁上耶穌的臉。
“但是的確發生過,”羅蘭說。“在一九八六年六月份的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