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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涼,此刻卻仍只願這一場美夢不再醒來,仰頭望著顧沅的臉看了一會兒,低聲道:“好。”
司設早在廊下等候,不過一刻功夫,便將寢殿收拾妥當,皇帝解衣進了御帳,明明是疲累到了極處,可心裡千頭萬緒,怎麼也睡不下去。顧沅的聲音適時地在帳外響起,皇帝安然的同時,自己又忍不住苦笑,倘若當真養成了習慣,不是更捨不得放她離開?
終究是累得狠了,不過盞茶功夫,一卷書未完,御帳內已經呼吸均勻。顧沅止住聲音,在明黃帳簾前停住腳步,猶豫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撩開了帳簾。裡面是一層天青綢帳幕,再撩開來,皇帝安安穩穩閉目,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睡得正熟。
剛剛眼前眉目間掠過的驚喜眷戀再一次在心頭劃過,顧沅在心底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她剛剛本不該如此提議,皇帝本也不該再這樣答應,她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可事到臨頭,竟然是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出了錯。
☆、第37章
皇帝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醒來時已是申時過半。程四娘隔著簾給皇帝請了安,一邊打帳簾一邊稟報:“今兒小爺睡得好。聽說小爺沒進午膳;寧壽宮老孃娘派人來看了一回,招魏總管去寧壽宮問了話。老孃娘有懿旨;小爺近來操勞太過,今兒不準見人理事;要在殿裡好生歇一日呢。”
皇帝睡夢中隱隱覺得殿內有些人聲走動,只是眼皮沉重得彷彿粘在了一處;根本抬不起來;索性不理會繼續睡了過去;不意竟是太后派了人過來;心裡既感慨又不安,待司衣服侍著梳洗更衣已畢,便招了魏逢春問話。
“回小爺的話,”魏逢春的口風與程四娘如出一轍,就是兩個眼睛怯生生的,彷彿在寧壽宮裡受了什麼驚嚇似的,“才太后老孃娘招了太醫來問話,奴婢也跟著聽了一耳朵。太醫正說小爺是心神耗費太過,加之鬱怒氣滯,要靜養。老孃娘派人給內閣和鸞儀司傳了話,今兒先撤了膳牌,要小爺歇一歇。從明天起到冬祀,先停一陣子日講,理事見人也不許超過兩個時辰,讓小爺好生調養一陣。聽說閣臣們原本還有些不情願,只是聽太醫正說小爺若不休養,只怕要犯了舊疾,才也不做聲了。老孃娘說了,她也覺得小爺近來比七月裡瘦了些,這陣子問安全免,小爺只管在清和殿裡好吃好睡,什麼時候長足了斤兩,什麼時候再去見她罷。”
大朝的時候已經將鄭廷機一案徹底料理明白,幾處賑災的事也都接近尾聲,眼前剩下的多半是些尋常部務,暫時放手也出不了岔子,倒是冬祀時諸王三年一覲,又有承爵考要主持,確實需要養精蓄銳,皇帝仔細想了想,便點了頭,按太后的意思,令奏事女史將奏摺收過一邊,轉臉見魏逢春抱著拂塵侍立在一旁,依舊有些六神無主,便朝他道:“可是母后說了什麼?”
魏逢春一個哆嗦,卻不答話,只勉強擠出個笑臉:“老孃娘吩咐御膳房照寧壽宮的例,給小爺備了桌膳食,小爺可要先進一些?”
太后性情最重規矩,想必這一次魏逢春吃了苦頭,皇帝心中瞭然,便也不再追問,從從容容進了膳,眼看著到了掌燈時分,顧沅卻一直不曾見,隨口道:“阿沅歇下了麼?”
魏逢春應聲一個哆嗦跪在地上:“回小爺的話,老孃娘說顧小娘子和李女史侍奉得不好,要——”
他還在吞吞吐吐,皇帝已經站起身來:“要什麼?!”
“要重新學了規矩再到御前來——”
“你怎麼不早說?”皇帝又驚又怒,立時吩咐傳輦。魏逢春一面叩頭,一面攔阻,“小爺,小爺,太后老孃娘招人過去的時候還有話,說是教訓了晚上就送回來,如今宮門眼看就要下鑰,小的已經派魏蓮去打聽了,小爺先等等訊息?這麼著興師動眾,到時候不是更對顧小娘子不利嗎?”
他情急之下說得直白,皇帝怔了怔,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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