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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柳家孫女了,還是薛尚書的孫媳婦春娘和春孃的妹妹。
奶孃再看向這個娃娃時,難免生出厚此薄彼的心思。
……
印二、
一個人的價值,應該看他貢獻什麼,而不應當看他取得什麼。——愛因斯坦
一個女人的價值,應該看她抓到了什麼,而不應當看她年歲幾何。——春娘
……
印三
奶孃見柳家攀上了薛尚書,暗自存下心思,想趨炎附勢,日後好依仗柳春娘乳母的身份享幾天富貴。夏日裡打扇驅蚊,那風兒朝春娘扇的明顯更輕柔勤快。
可惜這世事呀,她一個小小的奶孃如何能看透。不出半年,奶孃剛剛萌發出來的“巴結尚書孫媳婦”的念頭就灰飛煙滅了。
薛尚書薛稷,風頭浪尖上站錯行列,跟太平公主走的太近。皇上一氣之下給他甩過去個“知情不報”的罪名。薛尚書還沒能等到親眼瞧瞧蘭陵柳家真正的鎮店之寶,嗚呼哀哉,乘鶴西去了,此一去,再不能復返。
薛尚書的兒子薛駙馬,本可免於父子連坐之罪。不知為何原因,他拔劍自刎,提前結束了自己悲劇的駙馬人生。春娘在襁褓中聽說這件事時,她的夫家早已靜悄悄地消失在長安城,只留下柳八斛空對著那一塊雞血石追憶他的老主顧薛尚書。
“薛老,你還欠我一張古帖沒還。”
“老薛啊,當年你仿褚遂良的字,坑我坑得好慘呦,八十斛珍珠!寫那麼像幹嘛!”
“親家,你放心,我柳八斛活一年,你的墳頭我照看一年,安心去吧。”
柳八斛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春娘仔細支起耳朵聽,還沒等柳八斛絮叨到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奶孃抱走了她,抱到院裡看蝴蝶兒。
夫家亡了。那麼,她的夫君呢?
春娘一度認為,自己將第二次拿起剪刀,為這個素未謀面的唐朝丈夫殉節。
殉節這種事,早晚熟能生巧……不知道下輩子會投胎春秋戰國麼?
她日日盼著能聽到些有關於薛家的事。直到開元二年的清明節,柳八斛燒紙錢回來,春娘才陸續得知後情:公主帶兒子改嫁溫家,嫁給了前任丞相虞國公溫彥博的曾孫。
“唉,不良風氣啊不良風氣……公主應當‘立節完孤’守在薛家,撫育孤子長大成人。她貴為公主,丈夫屍骨未寒,公公熱孝尚在,竟然改嫁!唉!”柳春娘在心裡連嘆兩聲,愈發認定這個朝代比她意想中的淤泥還要淤。
一切有悖於程朱理學的風氣,全都是不良風氣。柳春娘立志在唐朝這個大淤泥塘子裡開出一朵即純潔又貞節的白蓮花,作個宋式閨秀,獨善其身。
三歲時,春娘爬上凳子,從柳八斛的書櫃中尋到一卷《女誡》,放在枕邊,時刻自勉。柳八斛樂的直衝街坊們誇自家孫女:“才三歲的奶娃娃,就曉得倒騰古籍,吾孫女一眼挑中了東漢的手抄本,大有蘭陵柳之家風!”
何為女誡?卑弱、夫婦、敬慎、婦行、專心、曲從、叔妹。簡言之,乖乖作個小白兔,逆來之事,恭敬順受;委屈之事,咽牙求全。
五歲時,春娘扯開裙布,坐在床頭費力地纏腳,試圖靠自己的力量裹成纖直美足。她娘楊氏發現後很詫異,以為大女兒不幸中了什麼魔怔,慌忙帶她燒香拜佛,在香積寺連吃了七天齋飯,又拿七寸長、三指闊的桃木削成符,以硃筆寫上“急急如律令”給春娘辟邪。
未嫁從父,爹孃不允纏足。她雖想纏,最後不得不放棄。
七歲時,妹妹柳分娘開始拽著紙鳶到處玩耍,跑街坊、串鄰里。三五個騎竹馬的男童時不時出現在柳家。一次,分娘帶她的玩伴到屋裡拋漆球,春娘為之氣鬱。都七歲了,怎能隨便跟外男嬉戲!在外頭嬉戲便嬉戲吧,莫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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