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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心中存有某種志向,就會連泰山也看不見;思想達到了某種境地,自己就沒有空閒來有所謀求。世人稱讚干將的鋒利,但它能刺就不能砍,能砍就不能刺,不是劍刃不鋒利。而是同時不能起兩種作用。用蛢彈雀就不能同時彈■,用弓射鵲就不能同時射雁;方和圓不能同時都畫成,眼睛向左右看不能同時兩邊都看見,一個人如果同時做兩件事,結果一件事也做不成。如果幹將不用來刺而改為砍,不用蛢射鵲而改為射雁,就一定能砍下來,一定能射中而不會失誤了。人如果放棄他的寫作,專心搞政治,那麼子產和子賤的事蹟就不值得一比了。古代著書的人,很多都是能建立功業的人,只是沒有受到重用。管仲和晏嬰,功業和著書都有所建樹;商鞅和虞卿,文章和政治都有所成就。漢高祖得天下之後,使用武力治國的主張沒有改變,陸賈寫出《新語》,漢高祖大體都採用了。呂氏陰謀篡權,劉氏的天下將要傾覆,如果不是陸賈的政策,漢家帝室就不會得安寧。有才智的人沒有辦不到的事情,關鍵在於他的遭遇如何,如果遇到亂世,就會去建立功業,有所感觸,就會以他的才智從事著述。說出口就是語言,寫成字就是文章。古代憑說話建功的人多,為寫文章而遭受敗家滅族的人極少。呂不韋、淮南王是由於別的事而犯罪,不是因為著書才有罪的。讓門客來寫書,自己並不寫,即使不寫書,也仍然要蒙受災禍,災禍害人,從古至今接連不斷,不一定都是在寫作上才智窮盡了的人。鄒陽在獄中上書,被梁孝王免去了罪;徐樂給漢武帝上書,自己被拜為郎中。才智慧以文章的形式有功於人,為什麼要懷疑它不能保護自身呢?韓王安如果早點聽從公子韓非的意見,國家不會有傾覆的危險。至於韓非的死,是因為李斯嫉妒他才能出眾,並不是由於他著書才智竭盡,不能在政治上再有作為的緣故。春天植物受到傷害,有的因此而死了;有些被摧殘過的植物如果不再受傷害,到秋天也會長大成熟。如果韓非不死的話,秦王朝的前途就很難說了。所以有才學的人能夠使自己的德行受人尊敬,卻不能使別人必定效法自己;能夠使自己的議論切實可行,卻不能使別人必定採納自己的主張。
【原文】
82·9或曰:“古今作書者非一,各穿鑿夫經之實傳,違聖人質,故謂之蕞殘,比之玉屑。故曰:‘蕞殘滿車,不成為道;玉屑滿篋,不成為寶。’前人近聖,猶為蕞殘,況遠聖從後復重為者乎?其作必為妄,其言必不明。安可採用而施行?”
【註釋】
“夫”當為“失”之脫壞,“傳”疑當在“經”之下。此文當為“各穿鑿失經傳之實,違聖人質。”
蕞(uì最):細小。蕞殘:支離破碎之物。
篋(qiè竊):箱子。
西漢桓寬《鹽鐵論·相刺篇》:“玉屑滿篋,不成其寶;誦《詩》、《書》,負笈,不為有道。”
【譯文】
有人說:“從古到今寫書的人不止一個,各自牽強附會失去了經傳的真實內容,違背了聖人的本質意義,所以稱之為殘缺之物,把它比作玉屑。因此說:‘殘缺之物裝滿車,不能成為什麼學說;玉屑裝滿箱子,不能成為什麼寶物。”前人最接近聖人,還被稱為殘缺之物,何況遠離聖人隨前人之後重新來寫書的人呢?他們的著作必定是愚妄的,他們的言論必定是不賢明的,怎麼能夠採用而用來施行呢?”
【原文】
82·10答曰:聖人作其經,賢者造其傳,述作者之意,採聖人之志,故經須傳也。俱賢所為,何以獨謂經傳是,他書記非?彼見經傳,傳經之文,經須而解,故謂之是。他書與書相違,更造端緒,故謂之非。若此者,韙是於五經,使言非五經,雖是不見聽。使五經從孔門出,到今常令人不缺滅,謂之純壹,信之可也。今五經遭亡秦之奢侈,觸李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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