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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他開口道“吾子也可學學鄭旦。”
夷光心裡突然覺得好笑,她抬頭用著她獨有的帶著一絲仲春裡的涼意的嗓音道“俞。”回答的同時,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也抬了起來。她被這越宮養出了有著明眸善睞的好容貌,她也對這容貌有這一點點的自信。
眸子裡似有一湖的春水突然被一陣緩風吹開來,蕩起層層的漣漪。而漣漪之上又似開出了一片奼紫嫣紅。
在柔軟的春風中微微顫動,竟然讓人忍不住伸出手前去觸控。
夷光漂亮的嘴角勾起,眸光流轉間,讓范蠡想起了楚國的琉璃珠,那種幾乎是剔透的珠子置在陽光下轉動時透出的璀璨色彩。
見到那個女子低頭下去,眸子裡最後透出的那點狡黠,他又想起了曾經在山野裡對望過的狐狸。
這女子是他怎麼也想不透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這會才更新,對不住對不住
☆、心憂
夷光將手裡的一隻箭投入幾步開外的青銅壺中,青銅壺十分精美,看上去就不像是夷光和修明能用的,那隻青銅黃字壺上兩邊有兩隻銅虎趴伏在壺上,壺身陽凸雲紋,在壺頸上刻有幾列的類似銘文的痕跡。
“憂兮憂兮,我心憂矣。”修明望見夷光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笑嘻嘻的唱出一首歌。“良人兮何在?”她口裡唱著,將一隻去掉箭鏃的箭朝著壺丟去。見著箭頭落進了壺裡她笑出來了。
“知我心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夷光聽了她嘻嘻哈哈正歡樂的聲音,冒出這麼一句。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修明轉過頭來,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想不起這首詩歌出自何處,她看向那邊的女胥。
女胥八面不動,回答她道,“出自王風。乃是周天子東遷王都,周大夫所做。”
“哦哦哦。”修明恍然大悟,她轉頭看向夷光“如今我們錦衣美食,還有什麼好憂愁的?無愁也要強說愁,等到了真愁,恐怕都說不出來啦。”
夷光看著修明那張明媚的臉,半餉之後自己露出個笑容來,繼續轉身繼續投壺。
她們這段時間學的不僅僅是宮禮和這些貴族間盛行的遊戲,還有人給她們上另外一門功課。
“吳王后宮中,君夫人乃是從齊國的公女齊姜,齊姜生太子友。其後宮佳人無數,其中多有他國的公女,宋子,魯叔姬……”
要聽的都是那些最後篩選進來的那些少女,只是以夷光和修明打頭坐在席上接受教導。
修明並不笨,聽到女胥說起吳王的後宮,就明白她們這些人恐怕不是留給自己國君享用,而是要送到吳國去。她倒也不驚訝更沒有什麼驚慌失措,本來越國就已經成了吳國的附庸。送幾個美人過去又怎麼樣。
至於離鄉背井,修明對家鄉沒太大的依戀。回去能做什麼呢,難道還要日日浣紗,換來那一點點粗糙的幾乎可以磨破口腔的粗糙口糧?
兩年多的越宮生活已經讓她身形窈窕豐盈,面如桃花秋水,一雙手也脫去了幾年勞作的影子,十指纖纖春蔥。穿的是羅轂這等連君夫人都沒上身的料子,腳上是絲履木屐,頭上是明珠,口中吃的也是精細的魚膾。除非是她是腦子壞了才放著好好的富貴不要,回家吃苦去。
宮室中的少女多有驚詫的,但是畢竟也會經過了兩年的調*教,一個個的都沒把驚訝之情給明明白白放在臉上擺著。只是垂了頭袖了手在那裡聽,聽女胥說起吳王宮裡那些後宮事務,個個都是垂首恭聽。
嫁一女而送滕,這是這會的習氣。只將一名公女嫁到別國去是不合規矩,還會從公族中挑選出宗女作為滕女一同嫁過去。滕女和主婦是一個利益團體,當主婦無子,而作為她滕女的妹妹侄女若是有兒子,也可作為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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