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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還得被嘲笑一番。更何況,古今歌唱方式相差猶如天地之寬。
所以,她還真的不打算嗷一聲什麼流行歌曲來驚嚇眾人。
瑟有大小之分,而大瑟一般只適合在竹簾後為客人助興。因此寺人搬來的也只是小瑟。
詩,夷光是學過的。但是這種場合聽得人又是那種身份,還是唱唱幾首小雅來的更加合適。卿大夫的德行也該是如同美玉那麼完美的。
心裡已經決定下,手中也按起琴絃來,“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這首原本是訴說士卒辛苦服兵役,等到歸家,家中已經是一片荒蕪,士卒悲從心來。唱著夷光也想到了原本自己穿越的那戶人家,父子皆被徵發,結果兒子死在了吳軍的手裡自己瘸了一條腿,而家中妻子也病逝只留下三個年幼的兒女。她後來進宮也聽說了越軍原本不必敗的那麼慘,一切都是越王勾踐聽了石大夫的讒言才有此一敗。
她唱著唱著歌聲裡也摻進了那麼一絲的悲愴,是啊,好不容易熬到戰事結束回到家也只有殘破的屋舍,還有妻子的一處孤墳。
夷光當初看不出多少讓勾踐回國的必要,做越國人也好做吳國人也罷,其實在這個連貴族都能反過來對付立誓要滅亡自己母國的時代,根本就沒有多少意義。
為了能讓勾踐回來,大夫們向越女們徵發布匹,她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忙碌在山間,不為別的,僅僅是為了能湊上大夫們徵發的那些布匹。
家中母親去世,她身體年紀尚幼扯不動那些龐大的織機,為了能請動那些女工,家中成年男人可以晚上過去和那些女人過夜,她也可以拋下所謂的羞恥,只是圍了身下就去水中摸魚。
天知道她那會多恨自己不敢去自殺,同樣的也多恨那個沒事給她多出那麼多負擔的越王。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堂有哀聲。”
范蠡聽出她歌聲中不滿哀慼,不禁皺了眉。修明在一旁看著范蠡皺起了眉,幾次朝著夷光打眼色,卻是夷光俯身彈瑟,壓根就沒瞧見修明打過來的眼色。
等到一曲終了,那席上的男子終於展開眉宇。
“是周天子討伐玁狁的時候的歌麼?”范蠡低笑兩聲,修明著急的看著望著夷光,她雖然喜歡范蠡,但是不會天真到以為范蠡和她們是一樣的。
那是卿大夫,可以一根手指就將她們碾死!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范蠡博髀唱道。
“可見周室失德啊。”他笑道。
寺人甲的額頭上都被嚇出了一層汗,他雖然沒讀過書,字也不認識幾個,可那些歌謠他可是沒少聽唱,這歌謠可是明明白白對周天子不滿,這西施美人怎麼唱這個!
“曰歸曰歸,歲亦暮止。”范蠡搖搖頭,“這歌過於悲切,倒是不適合吾子。”
夷光聞言,抬頭看著范蠡。
范蠡笑得溫潤,那雙細長的眼睛也隨著他臉上的笑容微微眯了起來。
“衛鄭之聲,更適合女子傳唱。”他溫和道。
衛鄭之地的歌謠多是男歡女愛的情歌,唱起來也是非常歡快動聽。
修明笑了,“那麼妾且為大夫唱一首好了。”她不用彈瑟,清唱起鄭風裡的歌曲“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歌中少女的嗔怪被修明演繹的活靈活現,眾人幾乎都能看到鄭國的那名懷春少女,在城牆那裡苦苦等待那位沒有和她有約定的情郎。
一曲唱完,眾人倒是將之前的事情忘了大半。
范蠡對修明的唱功很是讚賞。但是他讚賞過修明後,望見已經從瑟前起身默不作聲的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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