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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各位:別人來當領導,不一定給大家帶來什麼好處;我來當領導,不一定給大家帶來什麼壞處!我的講話完了!”何大福乾乾脆脆幾句話,看似無意,內蘊鋒芒,直說得李雄關、王志宏、曹庭幾位臉上###辣的!
“見面會”剛結束,人還沒散,錢局長還沒走,從門外進來一個人,走到保衛科長張榮生面前,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張榮生衝著何大福大聲說:“何書記!剛才有人舉報,有一對青年男女,到現在還不上班,躲在帳子裡面不出來,不知在鬼混什麼,這像話嗎?你是共產黨的書記,還不趕快去抓一下,傷風敗俗,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前任書記也抓這方面的事嗎?”何大福微笑著問。
“前任書記階級鬥爭的弦繃得可緊呢!他每天晚上吃過飯都坐在傳達室,青年男女超過11點回廠,他都要登記查問,防止出事。”保衛科長說得理直氣壯。
“那麼,這一對青年男女是戀愛物件嗎?”何大福又問。
“聽說是在談戀愛!”張榮生狐疑地回答說。
何大福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在場的人都在猜何書記是什麼意思,何大福自己卻進入了另一番思考。他想到,###提出改革開放已經五年了,十一屆三中全會已經宣告結束階級鬥爭為綱時代,進入“經濟建設為中心”時代了,可很多人的思想觀念還轉不過來,小青年談戀愛也要書記去抓,這樣下去怎麼行呢?於是,何大福望著張榮生,又轉眼望了望大家,然後大聲說:“同志們!大家看過革命樣板戲《 沙家浜 》‘轉移’那一場嗎?”
“看過!”參會的都經歷過“###”,哪個沒看過?哪個敢沒看過?
“那麼,今天我們國家搞改革開放,也叫‘轉移’。現在我們不再唱‘紅燈記’了,改唱‘沙家浜’了,我們不能再念‘紅燈記’的詞,擺‘紅燈記’的革命架勢,邁‘紅燈記’的步子了,全部要按‘沙家浜’的詞、架勢、步伐來演戲了。我講的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我們國家搞改革開放,已經從多個方面進行重大‘轉移’了,這就是:要從以階級鬥爭為綱轉移到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了;要從反對崇洋媚外轉移到搞改革開放了;要從計劃經濟轉移到市場經濟了。今後,我們國家將會發生重大和根本的轉變。因此,我們今後在對待人的問題上,許多老的觀念都要徹底改過來。今天我要告訴你,保衛科長,今後遇到青年男女的事,不僅我不管,你也不能管;你要管,我就撤你職!縣裡調我來,難道是要我來抓青年男女談戀愛的嗎?縣裡調我來,是要我帶領大家打翻身仗的!再說,我真的要去查,將他們帳子一掀,他們在裡面老老實實,什麼也沒動,我怎麼查處呢?”何大福一席話,說得那幾個人一愣一愣的!錢局長在一旁心中暗喜:金箔人有希望了!張榮生卻衝著李雄關瞪了瞪眼睛,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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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工(1)
開完見面會,何大福與劉恆送走了錢局長。那時上級領導到下級單位辦事,尚未流行招待吃飯的慣例。再說,金箔廠已窮得叮噹響,錢局長也不好在這裡吃飯。回過頭來,劉恆對何大福說:“到你辦公室去看下吧,認認門!”“好啊”!何大福也抖擻起興致。
說是辦公室,其實還是臨時車間隔出來的一間,裡面也沒什麼擺設。兩張土黃色掉了漆的辦公桌面對面放著,配了兩把斑斑駁駁的椅子。辦公桌的抽屜都哈著嘴,沒一個有鎖。靠門後的拐角處立著一個細鋼筋焊的臉盆架子,一個印有牡丹花的搪瓷臉盆成了這個屋裡最搶眼的物件。這陳設,簡陋得根本看不出是個企業領導的辦公室,比農村的大隊部還不如。倒是牆上的一張黃巴巴的中國地圖還有那麼點意思,也具有一定的象徵意義。“條件不好啊,何書記,比你在化工廠差多了吧!”或許是嫌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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