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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悚目驚心。原來,這金箔廠的新廠址就是一塊墓地,而不遠處就是金東縣殯儀館,老百姓叫火葬場。“為什麼我總是要與死人堆打交道呢?”何大福不禁自言自語。二十年前,他是從安徽老家死人堆裡爬出來的;1964年建設化工廠時,化工廠那地址原來也是一片墳堆;如今到了金箔廠,還是一大片墳堆!事隔好多年,何大福事業如日中天,他常常樂呵呵地對人說:墳堆有什麼不好?墳堆風水好,下面埋的全是死人,下面鬼才與上面人才共同扶持我創業、建業!
順著山崗子往上看,只見兩座像墓碑一樣的石柱子搭成個門框,石門裡面有二三排平房。沒有高大的院牆,沒有聳立的煙囪,沒有錯落的管道,沒有水泥路,只有土泥路。“果然是金東縣最差、最爛的一個單位!”一股涼氣從心底嗖嗖地往上直竄。從1962年參加工作以來,何大福也跑過不少企業,見過不少世面,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眼前的景象與一個工廠的概念聯絡起來。“這就是我要來的新單位嗎?這就是我要實現理想和抱負的單位嗎?”縣裡領導通知他到金箔廠時,告訴他金箔廠如何如何不錯,是中華瑰寶、民族驕傲,到金箔廠幹,等於上金山。可是,望著眼前的一切,何大福的心冷了,渾身也徹骨的寒冷。
山崗子上出現了幾個人,為首的一箇中等身材戴著灰布帽子的漢子正指揮著幾個年輕人剷雪。“嚓、嚓”,鐵鍬與石子碰擦的聲音劃破了寧靜。何大福深深地嘆了口氣,拔腿徑直走上去。
坡頂上的人們也看到了他和錢局長,紛紛停下來好奇地朝他們望。戴灰色帽子的人停下手中的鍬,盯著他上下打量著。突然他把手中的鍬向旁邊的雪地裡一插,整了整帽子,大步朝他們走過來。“哎喲,錢局長,何書記,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何大福這才認出來,灰帽子正是金陵金箔廠新任命的廠長劉恆。“不早嘍,劉廠長,你不也帶人出來剷雪了嘛!”
劉恆摘下帽子朝腿上拍了拍,又抓在手上搓來搓去,“何書記,你家住在化工廠,離這兒有五里多吧!這麼大的雪,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報到了,你瞧,我才帶人把裡面剷出一條路來,這大門口還沒鏟呢,你都到了,我這是失迎呀!” 。。
風雪交加的早晨(3)
雙方寒暄還沒結束,錢局長就衝著劉恆廠長說:“告訴你們通知中層以上幹部,都通知了吧?馬上集中起來,與新書記見面!”劉廠長笑著說:“大家都知道了,今天新書記來”。然後他轉向廠辦主任:“唐主任,通知大家馬上到會議室集中。”“好的!”唐海大聲應諾。不一會兒,金箔廠中層以上幹部就三三兩兩進了會議室。
說是會議室,實際上就是在臨時建蓋的一個大車間裡,用纖維板隔了一塊,放兩張桌子,擺了一些木椅子,簡陋得跟農村大隊部似的。“同志們!今天跟大家來宣佈工交黨委決定:任命何大福同志為金陵金箔廠黨支部書記,劉恆同志為金陵金箔廠廠長。劉恆同志是金箔廠建廠###,任副廠長已經有好幾年了,大家比我熟,我就不多介紹了。何大福是新來的,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何大福同志是我們縣最大的化工廠黨組成員,當過十多年政工幹部,來之前是化工廠勞動服務公司經理。他人很好,黨性強,根正苗紅,工作能力很強,這次本來縣裡是準備在化工廠就地提拔的,可金箔廠更需要他。所以,縣裡考慮來考慮去,還是將他調到金箔廠來任一把手!希望各位要積極支援,緊密配合,共同努力,下定決心打個翻身仗!下面請何大福給大家講幾句?大家鼓掌歡迎!”錢局長開場白直抒主題,並帶頭鼓了掌。
在稀稀拉拉的掌聲中,何大福站起來,不急不慢地說:“我新來乍到,摸不著鍋灶,還望各位多關照!我在這兒先表個態:一定盡最大努力和大家一道,把金箔廠辦好!不管各位歡迎不歡迎我來,反正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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