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病(第1/2 頁)
在趕了兩天路後,懷馳總算抵達一個城鎮,他好幾日未沐浴淨身,尋思著找個地方落腳。
客棧太貴住不起。
懷馳數著為數不多的銅板找了個農戶家借住,和丁宴溪商量過後,準備明日找個地方打打零工,繼續掙路上的盤纏。
月色漸濃。
丁宴溪守在柴房門口看月亮,一門之隔的懷馳正在裡頭淨身。
懷馳並不忌諱在他面前沐浴更衣,這人所表現出的坦蕩蕩和赤忱總叫丁宴溪難以招架。
丁宴溪數著星星,想著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心境是前所未有的閒適平和。
敲木魚誦經確實是一種很好的緩解方式,丁宴溪每每生起不該有的雜念時,透過這種方式來警醒自己要超脫,少雜念。
但凡控制不住,他便會想傷人了。
只不過做這種事情,丁宴溪心中時常覺得怪異。他問了好幾次808,這樣會不會直接把自個給超度了。
畢竟僧人們似乎就是這般給鬼超度的。
正胡思亂想著,耳邊傳來零碎的腳步聲,丁宴溪回了神,見懷馳已推門而出。
“走,該睡覺了。”
聽到聲音的丁宴溪跟在懷馳後邊。
借住的屋子很簡陋,空間不大,只擺放了一張破床。
懷馳趕路趕得有些疲倦,今日看起來興致不高,並沒有要和丁宴溪臨睡前談論風生的意思。
不到一刻鐘,懷馳便昏睡了過去。
丁宴溪躺在懷馳旁邊,周遭的空氣似乎也因著懷馳的沉睡一下子凝重起來,他鬱悶地皺著眉,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門被一隻手悄悄推開。
丁宴溪敏銳地察覺到這輕微的動靜,頓時警惕起來。
那是個矮小枯瘦的小孩,他的雙眼正不安地在漆黑的四周移來移去,下垂的嘴角顯得有些沮喪,整個人緊張到不敢用力呼吸。
小孩已經推開一道縫隙,輕巧地從門外鑽了進來。
丁宴溪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懷馳突然睜開眼睛抓住他的手腕,還衝他眨了眨眼睛。
丁宴溪很明白懷馳的意思,這是叫他不要管。
小孩在黑暗中摸索著,藉著微弱的月光挪了進去。他只一眼就瞧見擺在門邊的木凳,於是惴惴不安地伸出手去翻動懷馳擱置凳子上的包袱。
直到摸出來十幾枚銅板,小孩這才又躡手躡腳地離開。
丁宴溪收回目光,他猶豫了一會才開口,“把包袱放門邊,你早知道他會來偷錢嗎?”
“他們看我的那種眼神我很熟悉。”
丁宴溪盯著懷馳,總覺得他還有未說完的話。
可懷馳看了丁宴溪好一會後,卻是直接暈乎乎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喘息聲很沉,臉龐泛起不正常的紅。
“懷…懷馳?”
丁宴溪慌張地喊懷馳的名字,伸出手觸碰他的額頭,是滾燙的——懷馳正發著熱。
“懷馳,你還能撐嗎?去醫館看看。”
懷馳內息紊亂,毫無力氣,他勉強地睜開眼睛,笑容也是勉強的,像是掩蓋脆弱的虛偽假笑,刺得丁宴溪不禁覺得自己是個可笑的傻瓜。
他居然都沒發覺懷馳生病的徵兆。
“阿彥,我……躺會就好了。”
懷馳的聲音極其輕微,丁宴溪微微一愣,不敢相信他喊了自己什麼。
“懷馳,你喊我什麼?”
“唔…沒什麼……”
懷馳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這下無論丁宴溪怎麼喊都沒再醒過來。
憑丁宴溪的本事無法把懷馳帶去醫館,他看著昏迷過去的懷馳焦急又無奈,只能一言不發地飄去打了一盆水。
他沾溼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