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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連《論語》、《孟子》、《史記》、《唐詩》、《宋詞》、《三國》、《水滸》這些書也著迷,而且他的記憶力卓爾不群,不能說過目成誦吧,也能達到過目不忘。許多古代的詩文,他看個兩遍三遍的,便能倒背如流。直到現在,他還能把《三國演義》、《紅樓夢》整章整回地背下來。
有一次,兩個朋友請馮爺吃飯,馮爺喝了酒,跟兩個朋友說他能背《三國》。那兩個朋友不信,對他說:“你甭背書,如果能把《三國演義》一百二十回的目錄背下來,我請你到貴賓樓吃魚翅泡飯。”馮爺說:“好,甭請我吃魚翅泡飯,一百二十回,我背下一回,你掏十塊錢,一千兩百塊錢,把錢預備好吧。”他扭臉叫過服務員,給了她一百塊錢,讓她打車到王府井新華書店買了一套《三國演義》,他一口氣把這本書的一百二十回條目背了下來,那兩個朋友照著書看,一個字不帶錯的,接著他又從第一回“宴桃園豪傑三結義,斬黃巾英雄首立功”開始,滔滔不絕地往下背,連著背了三個章回,也一個字沒落,讓這兩個朋友和在場的服務員對他歎服不已。朋友認輸,拍出一千兩百塊錢。馮爺把錢拿起來,轉身給了兩個服務員說:“拿著,算是我給你們掙的小費!”
人們把中國古代的經典書籍視為“國學”,現如今學“國學”成了熱門。有錢的大款上幾個小時的“國學”課,要繳上千塊錢的學費,殊不知“國學”,練的是童子功。不過話又說回來,有馮爺這樣“國學”童子功的人並不多。他的這些“童子功”,為他日後玩書畫打下了非常厚實的文化底子。
馮子才有三個女兒。三弟子卿見他沒兒子,便想把小兒子馮爺過繼給他。馮子才當然很樂意,可是夫人和三個女兒卻耷拉了腦袋,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馮爺長得太難看。馮子才的三女兒頭一次見到馮爺,居然給嚇哭了。過繼之後,馮爺就要搬過來住,成天看著這對“陰陽眼”,夫人怕把三個女兒嚇出個好歹來。馮子才明白孃兒幾個的想法,只好婉轉地回絕了三弟的好意。
不過,馮子才有才也愛才。他認為雖然馮爺長得寒磣,但是有奇才,當不當他的兒子無所謂,一筆寫不出兩個馮字來,他畢竟是馮家的根兒。所以不管夫人和女兒怎麼反對,他心裡打定主意,想用心栽培這孩子。他在大學當老師,對教育孩子自然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馮爺後來鑑定書畫獨具慧眼,跟馮子才的栽培有直接關係。
馮子才家也住著一套中規中矩的四合院,院子裡種著很多花草樹木,院子當中是一個很大的藤蘿架。每到夏天,馮子才便把京城幾位有名的書畫家邀到家裡,在藤蘿架下品茶飲酒。興之所至,這些老先生還會潑墨揮毫,賦詩酬唱。
每到這時,馮子才便讓馮爺過來背幾段古詩古文,或者唱兩段京劇助興。當時馮爺才七八歲,那些老先生看這個小孩兒長得挺怪,卻這麼有才氣,都挺喜歡他。高興的時候,這些老先生們也會即興畫張“斗方”,送給他留個紀念。一來二去的,馮爺喜歡上了書畫兒。
其實,馮子卿手裡也藏著不少名人書畫,只不過他玩的東西太雜,喜歡的玩意兒太多,對書畫收藏不像馮子才那麼專一就是了。馮子才收藏的古代名畫兒確實不少。自打馮爺喜歡上書畫以後,每次到他二大爺家裡玩,便磨著二大爺給他講畫兒。
馮子才手裡藏有不少畫冊、畫譜和書畫鑑賞方面的書,他拿出這些畫冊和書讓馮爺看。馮爺的腦子好,凡是看過的畫兒都像錄影機似的記在了腦子裡。馮子才見他如此痴迷,便讓他背古代歷史年表,記每朝每代畫家的名字、身世、都畫過什麼畫兒,等到馮爺把這些都記得滾瓜爛熟了,才開始給他講畫兒。所謂講畫兒,其實就是教他如何鑑賞這些字畫兒。
說到這兒,得跟您多交代幾筆,諸位有所不知,在古玩當中,除了金石碑帖,最難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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