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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卻不能報效國家,一想到這裡,我在大半夜都能哭醒。希望皇上能理解我的進退兩難境地,不要逼我出軍,要不了多久,我羽毛一豐,定會建下破天荒之大功,以報聖恩。”
咸豐被這封信感動了,不再催他出軍,同時還安慰他:“成敗利鈍固不可逆睹,但你心可昭日月,並非只有我知。”
曾國藩收到咸豐的信後,當著湘軍將領們的面,嚎啕大哭,拿著信給眾人觀看,哽咽著說:“皇上真是憐憫我等啊,皇上萬歲!”
皇上在遙遠的北京憐憫他,解決不了他眼前的麻煩。麻煩來自王錱,王錱向他發出了挑戰。王錱是湘軍的元老級人物,開始和曾國藩合作時很融洽,王錱才能出眾,雄心勃勃。曾國藩當初在長沙時見人就誇王錱志大才高,前途無量。
王錱雖然雄心勃勃,但胸有主張,他是理學家羅澤南的弟子,深深懂得規矩的道理。他本來和曾國藩的關係不錯,可自到衡州後,關係漸漸惡化。曾國藩來衡州是打著為江忠源練兵的旗號,但很快王錱就發現,曾國藩是在為自己練兵,他要建一支曾家軍。
咸豐第一次催曾國藩增援湖北時,王錱就鼓動曾國藩出兵,曾國藩死都不出。太平軍很快攻佔漢口、漢陽,長沙人心浮動。湖南巡撫駱秉章也寫信給曾國藩,要他來長沙協防。曾國藩理都不理,王錱拍案而起,帶著他的那一營五百人從衡州奔回長沙。一到長沙,王錱就大肆招募士兵,將他的一營擴充到三千人。
駱秉章對此大力支援,因為長沙兵力不足,又指望不上曾國藩。曾國藩卻很不高興,因為王錱招募士兵的事並未向他彙報。但他隱忍不發,不久後,在新任湖廣總督吳文鎔的左右周旋下,太平軍退屯黃州,長沙局勢緩和下來。曾國藩馬上去信責備王錱,“你名義上算是從前大團的人,在衡州咱們也建立了上下級關係。你在長沙招募士兵,卻不向我報告,是何道理?我現在鄭重告誡你,我在湘軍裡給你留了三個營的空額,你迅速帶你的人回來。”
王錱氣得怪叫:“三個營就才一千五百人,你這是要我裁撤一半兵力啊。我回去你個鬼啊。”
曾國藩見王錱毫無動靜,又去信說,“你計程車兵必須減員,選出三個營長來,不必你指揮,指揮權由組織決定。另外,你速來衡州參加會操,開出一份名單,把不肯來的人寫上,以後我不會要他們了。”
王錱繼續生氣,且拒絕回信曾國藩。曾國藩矢志不移,意志頑強地給王錱寫信。1854年2月,徹底搞定咸豐的催促後,曾國藩決定和王錱攤牌:“咱們奉朝廷之命,興君子之師,章程必須劃一,怎可參差錯亂,各立山頭。你如果要立山頭,別打著湘軍的旗號。”這封信仍未得到迴音,曾國藩怒了,派出四名將領去接替王錱的四個營軍官職務,同時命令王錱只統帥一營。
王錱這回不生氣了,反而對曾國藩的一廂情願大笑不已。曾國藩看著狼狽而回的被派去的四名軍官,惱羞成怒地給駱秉章寫信,夾槍帶棒地說:“王錱這廝反了,背後肯定有人撐腰。我把話放這裡,您如果同意他歸我督帶,就必須受我節制。倘若他不想受我節制,您又命令不了他,那我在此宣佈,湘軍從前不曾,現在不曾,將來也不會有王錱這個人!”
就這樣,湘軍的祖師爺之一王錱被曾國藩逐了出去,曾國藩透過驅逐王錱,再次穩固了他的領導地位。
曾國藩見死不救:江忠源之死
和王錱是明爭,和江忠源則是暗鬥。江忠源是自太平軍造反以來,戰場上最清醒最幹練的將軍,受到清政府一個接一個的大獎,所以曾國藩當初才打起為江忠源練兵的旗號跑到衡州。
也許不僅是為了迷惑清政府和江忠源,曾國藩當時真就發自良知。他信誓旦旦地向江忠源保證,我去衡州練兵就是為了給你作為“掃蕩天下之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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