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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氣,這才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情侶吧?”
情侶麼?算是吧!
杜藜臉色稍暖:“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服務員打定了主意要消除對方的緊張,聽她願意說話,就鼓起勇氣的八卦:“聽說小魏先生非常嚴厲,很少說話。”
杜藜想了想,點頭道:“工作中的他的確很嚴厲,同事們都叫他‘老大’,是公私分明的人。我記得第一次與他合作,被他批評,一幅畫改了不下五十次,自己最後是一邊哭一邊改。”因為是第一份工作,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哪裡知道首先遇到了魏皓仁這位魔鬼式的上司。那時候雜誌社剛剛建立,資金少,請不起有名氣的插畫家畫封面,杜藜自己大著膽子說她能畫,從畢業設計的時間中擠壓出一天時間畫了過去,不到一分鐘就被退稿。那時候年輕氣盛,杜藜直腸子的問哪裡不行,魏皓仁在對話方塊中直接說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杜藜改。那唯一可行的地方其實只是因為畫中人物的蓬勃朝氣,魏皓仁是客氣地說她一無是處,改都不用改,重畫吧。
第二次稿子過去,三分鐘得到回覆,再改。第三次,十分鐘後得到回覆,再改。然後第四次,五次,修改到了第十次,魏皓仁說‘你一定要畫封面?不如這張做插頁好了。’杜藜哪裡肯,認定了自己才華出眾,要一鳴驚人。魏皓仁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頑固不知變通的人,索性就說試試。這一試,就去了三天。兩個人從開始客客氣氣遮遮掩掩的試探著對話,到直接的挑刺和反駁,然後開著語音,杜藜改動一個地方就截圖過去,那邊直接說話說‘好’或者‘繼續改’。到了第二天晚上,杜藜已經撐不住的哭了,從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可從來沒有被人兩天之內全盤否定所有的學識。她是廢物,毫無用處,大學讀了幾年最後連一張圖都畫不出來,她麻木了,筆都握不住了,眼睛乾澀,被淚水一泡連電腦螢幕都看不清,哭得抽抽搭搭,還不停地畫。
第三天,對杜藜來說就是地獄,地獄的那一頭有個微弱的光點,魏皓仁在那頭淡淡的說:“繼續,就能看到光明;放棄,那就倒退回到黑暗。”
杜藜哭得打嗝,丟了三個簡易包泡了一杯黏糊地像是蜂蜜一樣的咖啡,差點吊著頭髮懸樑刺骨,聽著語音那頭放著傑克遜的專輯,心臟如雷的改圖。
現在想來,那是第一次懼怕某個人,又是第一次依賴某個男人,更是第一次記住了陌生人的名字。
有了斯巴達般的修稿第一張,就會有第二張。每一次都是那個男人開著語音,或與同事對話,或與印刷廠談判,或是給其他畫手寫手打電話催稿,杜藜都在這一頭靜靜的聽著,手下不停地畫著,偶爾微笑偶爾挑眉,偶爾敲打一句話過去吼他‘禽獸,渾球’,語音的那一頭就可以聽到悶悶地笑。
她緩緩撥出一口濁氣,這才發現自己也在微笑。淡淡的懷念的笑意在玻璃窗上映著,一點點的愛意從眉梢尖端洩漏了出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兩個人早就成了情侶,無時不刻陪伴在了一起,相互支撐相互依靠,走過了事業中最難的那一關。如果不是白楚舫的那件事,對方肯定還會悶著不會說出來吧?因為杜藜的環境太簡單,也因為杜藜的性格太孤僻,更加因為對方也在忐忑,在愛情面前,一個小小的問題都會無限制的闊大。兩個人的家世太玄虛,他怕杜藜會多想,也怕自己太唐突,更加怕外在的傷害導致兩個人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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