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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的票,我們的座位不在一起,甚至不在同一個車廂。
呆在家的這幾天,媽媽與池巖都對我格外關愛,我沒什麼講話的力氣,飯桌上他們就特意保持安靜。
池易暄將他的氣墊床拖回了臥室。晚上我睡不著,又怕不斷翻身惹出太大的動靜,他要來問我發生了什麼,我不想聽到他提問,所以平躺在床上,睜眼到天明。
臨走之前,我問媽媽家裡有沒有白志強的照片,她問我要照片做什麼?我一時答不上來,好在她沒有追問,只是將我叫進書房,從壓箱底的相簿集裡抽出一張給我。
白志強的事對她打擊也很大,但她一直顧著照顧我的情緒,我說了聲“謝謝”,將照片收好,抱了抱她。
池巖送我們到車站。候車廳裡我和池易暄尚且坐在一起(雖然沒說什麼話),上車以後就分開了。
高鐵到達目的地以後,我背上書包排隊下車,池易暄向我發來微信,告訴我出站以後去哪兒找他,他會叫車。
我回他:不用了,我也叫了車。
過了一會兒他打來了電話,我給摁掉了,在家庭群裡報了個平安就將手機關機了。
獨自回到了公寓,它還和離開時一樣寂靜。我放下揹包,拉開拉鍊,忽然發現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往裡面塞了包陳皮,包裝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面是她手寫的沖泡流程。
臥室門推開,有一股灰味。除了地板,我的房間都被照片覆蓋,白天光線也很難從窗戶透進來,我坐到飄窗上,將窗戶推開一半,放進來一小片陽光。
抬眼向上看,天花板上的最後一塊角落已經在上週完工,我收好牆角的摺疊梯,塞進了沙發底下。
書包清空,髒衣物放洗衣機,食物放冰箱,唯獨那張白志強的照片,我不知道應該放在哪兒。
它拍攝於二十多年前,我對那天下午的情景早已記憶模糊,照片中我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白志強戴著眼鏡,穿著條紋襯衫,微笑著望向鏡頭,手裡拿著一隻紅色的風箏。
白志強、以及我的爺爺,都是在三十歲左右顯現出失控的傾向。白志強在牢裡一直在接受治療,卻沒能逃脫他的宿命,他會不會也曾像我一樣掙扎過,可惜有心無力,最終還是痛苦地滑向深淵。
他是陪伴過我的父親,也是籠罩著我的陰雲。
最後我還是選擇將他的照片收了起來。我的理智沒法去解這樣複雜的謎題。
打掃一整天,出了一身汗,我去衛生間準備洗漱,衣服脫光以後埋在洗手池前,冷水覆了滿臉。我用手抹了把臉,赫然看見鏡中的自己:面如土色——我想這個詞是準確的。離家之前,媽媽曾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池易暄的眼神緊張起來。
我告訴她:“沒有,就是累著了。”
我想人的本能很難違抗,池易暄一邊說我和白志強不一樣,卻又在聽到她的提問時感到膽顫。他雖然沒有見過白志強,可是他那樣聰明,也許能比我拼湊出更加完整的畫像——
我是白志強的兒子,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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