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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納地辛的,柯瑪校長的。她看完後將兩張留條壓在案頭日曆下面,拿了次英的備忘錄,即去敲對面次英辦公室的門。
“進來。噢,如真,幾時回來的?”
“前天。家裡亂得一塌糊塗,所以也沒給你打電話。你同黃教授都好嗎?”
“還不是老樣子。立言去歐洲開會,我也有一陣沒看到他了。坐,如真,正好我們都沒課,我有兩件事同你談談。”
如真在她對面坐下,說:“墨院長對這次中國之行一定十分滿意吧?”
“上上,”她豎起兩個大拇指,“他十分滿意。所以毛病也就出在這裡。”
“怎麼啦?”
“有交流,系裡的名聲一下子被提高了,墨院長趁機到州政府去要了一筆錢,以便擴充我們這個系,明年度可以加一個正規的,在永久聘書軌線上的老師。”
在誤解之後(2)
“那不是很好嗎,你不是一直在發牢騷系務太多太雜,花了你太多時間,以致你沒時間寫書嗎?我是個半時,幫不上忙,這下好了,來個全時的,可以分擔你的系務。”
“那倒是,不過系裡請了個全時的,就沒辦法再請半時的了。”
“怎麼說?你,另一個全時,加上我同金老師,足夠了嘛,怎麼還要再請半時?”
從一開始,次英那雙尾稍略為上吊的明亮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如真的臉上,這時忽然掉開了,遊移不定地在房裡轉,或者案頭,或者電話機,或看另一小書桌上的電腦,就是不看如真。當她回答時,眼睛才勉強回到她臉上,“並不是再請,他的意思是把原來的兩個半時辭掉。”
如真心裡卜通一下,眼睛鎖定了對方的問:“誰的意思?”
不知是次英回答的口氣,還是她回答時臉上的表情,如真忽然覺得對方已不是那個去中國前的同一個人了。“當然是墨院長的意思,不信你去問他。”
如真對她盯著,心裡來來回回流動著她的第二句話:不信你去問他!為什麼,為什麼她說這麼一句防禦性的話?她認為她會懷疑她嗎?即使她懷疑,以她的地位,她會去院長那裡詢問嗎?“我怎麼會不信?即使不信,我也不會去求得對證。訊息來得猛然,有點難以接受而已。這事已成定論了嗎?”
“院長找我,也不過是兩三天前的事,我即同金老師談了,他的回答倒是簡單明瞭,他說他早想退休了,這樣正好。”
次英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不肯放過她,“這事已成定論了嗎?”
“錢已經撥下來了。墨院長說,現在不妨在東亞月刊及其他刊物上登廣告,同時要我同你先談談。”
“取消我這個半時教學的工作?”
“你不用緊張,我……”
“我沒有緊張呀,我要的是個明確的答覆。”
“半時的職位大概是取消了。系裡有兩條正軌的、最終可以取得永久聘約的線。此外呢,因為有了交流計劃,系裡可以利用那邊來的學生,尤其北大的,因為他們的國語標準一些,系裡可以用他們來做操練師或擔任一年級的語言老師。”
如真一面聽,一面研究她的語氣。以前,同她談系務,次英總用“我們系裡”,現在,把我們這個冠詞刪掉了,不知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與她同事年餘,同事前又曾是可以談談的朋友,如真知道她為人行事及說話分量。她站起身說:“我明白了。你忙吧,我桌上還有一大堆作業要改。”
“噯,噯,如真,不要忙著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哩!”她略為恢復了一些以往的、非公事性的口吻:“反正你今天沒課,改作業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見如真坐下了,遞了枝煙給她,如真搖了搖頭,她即自己燃了枝,吸了兩口,往上空噴了,才說:“我問你,你可曾想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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