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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塵才回來。原來是李家又差人打聽京中訊息,得了信兒才讓他們回來。香怡叫了李靈均過來,李靈均進來見晴風穿著一身男人衣服,滿是塵土,臉上又被汗痕刮花,黑一道白一道的,見太太進來忙說:“太太,咱們老爺已託了人救姑爺。”
李靈均鬆了一口氣催她說端詳,她便拿了信給李靈均看。
原是瑞王爺一干人早有圖謀,只還沒動手兒便敗露,被朝廷料理了,牽三掛四交待出玉之仕來。雖然玉家並無參與,可與他們往來甚密,又有些往來的實據在刑部,這才受了牽連,被帶去審問。
昔緣問:“母親,怎樣?父親可有救?”
李靈均讓香怡把信燒了,眼神呆滯,緩緩說道:“可有救由不得咱們,也由不得你外祖父,看上頭如何定罪了。”
晴風正在那喝茶,從進了門除了說話兒沒停過,聽李靈均這一句心裡一急險些嗆著,咳了幾聲問:“咱們老爺在朝中為官多年,與人為善,交友甚廣,又得賞識,如何救不得姑爺?”
李靈均搖頭嘆氣:“伴君如伴虎,此事可大可小,說大了便可定株連九族的罪,凡事往壞處了想,也好有個準備。”
眾人都不說話,李靈均想,不如早作打算,先讓昔緣往京城去,那兒有李家信得過的故交,倒比家裡安全;二來人在京中也好打聽訊息,只是有個妥帖身份才行,不然如何藏身呢?
出來有些時候了,李靈均急急回府了。晴風也要走了,昔緣叫住她給了她一樣東西悄悄說:“你若是能見著他,便把這個給他。”晴風見東西用帕子裹著,開啟看是一把摺扇,又一封信。問:“小姐送這個做什麼?”昔緣說:“你只管給他便是,他若在蘇州,必定是要去茶樓的。他若問你我的去處,你只說我已定了心意,落了發,隨師父雲遊去了。”晴風不解,好好兒的一對兒,怎麼就非要互往絕路上逼呢?說道:“小姐這是何苦呢?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們如今不正好遠走高飛嗎?”
玉昔緣苦笑道:“我倒不是沒動過這樣的念頭。只是不想我當日一句瞎話兒騙他倒成了真,如今家遭大難,一撂手兒走了,不孝;跟了他,又恐連累他。倒不如就此忘乾淨了,也不枉他真心待我一場。”
晴風見勸她不動,便收了東西走了。推門出去,迎風撞進來幾片花瓣,回頭看昔緣,只是呆呆地坐著,便沒有做聲,輕輕跨了出去。
落花是幾片三醉芙蓉,正是黃昏,花色紅豔如霞。
昔緣瞧見了,輕輕走了過去,將花瓣撿起捧在手中。
“你們總還有個歸處。”昔緣輕聲嘆道,出門來看,不知幾時院裡的木芙蓉俱已被吹得七零八落。只怕是收不完了。花瓣從昔緣指尖滑落,散在裙邊。昔緣只覺心裡還有餘痛,寫下一封信只覺字字如刀,劃在她身上,傷在他心上,不覺哭花了妝容,攥皺了衫裙。想起平日裡穿過百花園,繞過時常對弈品茶賞花對詩的小亭,從前的事,在重花影映間似真真切切,近在眼前;細看去,不過是淚霧迷眼罷了。
多寒多夢多秋悲,
謝花殘風滿門扉。
厚簾御冬隔秋色,
念念長雁盡南飛。
☆、冉郎收雙鯉斷腸不斷念 玉家得訊息伏罪不服命
晴風從蟠香寺出來天色已晚,第二日得了工夫便往茶樓去,冉竹生果然在那裡,因見他一人喝茶,便徑直走過去,叫聲“梅公子”。
“晴風姑娘!”冉竹生喜出望外!苦等了這幾天,總算有個結果。再不然可又得回徐州了。
“可是妙玉姑娘讓你來的?”
晴風見他比先時清瘦不少,原是俊逸模樣,如今全剩文弱了,心裡為這二人難過,嘴上卻說:“妙玉姑娘也是你叫的?出家人的法號,從公子嘴裡說出,這般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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