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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的那樣簡單。
那之後,明旗冬始終未曾出現。明媚將盡可能聯絡上的父親的親戚與朋友都聯絡了一遍,可他們都說沒有見過他。
第三天晚上,明媚躺在床上輾轉了許久,最終還是爬起來找出抽屜裡寫著一通國際電話號碼的紙條,撥了過去。
溫哥華正是下午三點,她聽到明月在那端用純正的英語說了聲午安。
“是我,明媚。”明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大致有三秒鐘的靜默。
“姐姐,是你嗎?”明月歡快驚喜的聲音傳來。“你還好嗎?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
“明月,”明媚打斷她,“我問你個事兒。”
“噢,什麼事呀。”明月的聲音低了低。
明媚用手指絞著電話線,隔著那麼遙遠的距離,她彷彿可以看到明月瞬間斂下來的驚喜表情以及淡淡失望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心軟,可是很快,她又晃過神來,淡淡地開口:“你媽媽最近有回國嗎?或者,爸爸這兩天有沒有跟你們聯絡過?”
“媽媽沒有回國,爸爸也沒跟我們聯絡。我上個月打電話去監獄,打了三次爸爸才肯來接,可他只說了一句話,讓我以後別再給他打電話。姐姐,爸爸為什麼不讓我給他打電話啊?”十六歲的明月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兒,聲音清脆,語調裡總帶著一股子孩子般的天真,不管犯了什麼錯,都令人不忍責怪。她從小就是被放在陽光玻璃花房的小公主。
“噢,那我掛了。”明媚心裡最後一丁點希望也終於落空。她這才肯相信,父親是真的失蹤了。
“等等,姐姐。”
明媚扣電話的手遲疑了下。
“姐姐,我很想念你。”明月輕輕地說。
明媚的心裡忽然就突突跳了下,她揚手,咔嚓一聲,將座機扣上,然後躺回床上。可是那個夜晚,她再也睡不著。
思維很亂,回憶像暗夜裡的潮水,紛雜地湧過來。
她想起最後一次見到明月,是父親出事後的第二天,法院的人將家裡所有東西都貼上了封條,繼母章雅嵐坐在沙發裡悶頭喝酒,而明月卻跟著工作人員滿屋子跑來跑去,人家將封條貼哪兒,她接著就憤怒地撕掉,然後伸出手臂護住那些東西,大聲喊,這是我的鋼琴!你們走開!這是姐姐的軍艦模型,不許你們碰!弄得工作人員很尷尬,怎麼勸都沒有用。最後還是明媚走過去拉她,她卻死死地抱住鋼琴架的腳不肯放手,明媚用力扯她,兩個人掙扎間,明月的額頭撞上了鋼琴架,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她伸手一摸,嚇得大哭。從小她的心臟就不好,這一哭一鬧的,臉色一下變得特別蒼白嚇人,那幾個工作人員也不好再勉強封條,只讓他們儘快搬走。
明媚轉身拿了醫藥箱出來想給明月包紮傷口,一身酒氣的章雅嵐抬手就甩了她一個巴掌,惡狠狠地罵道:“害人精!”那巴掌彷彿拼盡了她全身力氣,咬牙切齒。明媚的臉頰頓時泛了紅印,耳畔嗡嗡地響,但是她沒有哭,只是放下醫藥箱默默地回了房間。
章雅嵐不喜歡自己,或者說,她恨自己。明媚清楚地知道這點,從她十四歲那年被明旗冬接回家開始,她就知道。
而自己呢,對她也是充滿了怨懟的吧。如果不是她,她不會從出生便沒有母親。如果不是她,她不會等到十四歲,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外婆,自己還有一個親人——父親。
明媚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她死於難產。關於母親的故事,外婆是從來不肯對她說的,她是後來從那些愛八卦的左鄰右舍口中拼湊而來,十幾年前,父親還只是剛剛考上公務員的低階職員,與母親從大學時開始相戀,再美的承諾都抵不過現實,父親最終娶的卻是家世良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章雅嵐,那時母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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