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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她歡喜。她記得那時候獨孤慧曾與她說過,這林子最裡邊便是她三哥的居所,這是連她都沒怎麼去過的。當時她便料想這獨孤三公子必然為人孤僻,自個家裡竟還做這種佈置。
先前她找人通報的時候,著實沒有料想,自己竟當真被直直地領到了這最裡邊。只是這竹林盡頭也無甚特別,反倒是一路行來,那竹林已然一片光禿,想來是昨夜走水的緣故。
廊柱上依舊有打鬥的痕跡,這宅子裡裡外外卻不見多少人收拾。
原本她料想應是獨孤忱傷重,上上下下亂了套,僕傭們都逃走了大半。可她眼下瞧見獨孤忱並未臥床,氣色也尚可,更且那悠閒態勢,竟一點也不像遇襲的模樣。
若是當真遭了重傷需要掩飾,他必然不會穿這一身月白色的長衫,稍有血跡,便能印染而出。更且他長髮束起,也絲毫未亂。此刻他彷彿不過是在家裡閒適悠哉地招待一個朋友。
她想到這裡,心下不禁有些懷疑。
只是她這懷疑不過剛起,便聽聞有人進來稟報,說是南山派的何掌門前來探訪。
才不過短短一日,獨孤忱遇襲一事竟已傳得那麼遠了?二兩青心下一突,剛想開口,卻哪知獨孤忱已對那人揮手道,“就說我重傷難治,已回中州了。多謝他好意。改日必要登門拜訪。”二兩青聞言一愣,心想這敷衍簡直是睜眼說瞎話了。奇的是那屬下竟絲毫也不分辨,當即領命去了。
“南山派何掌門歷來不大在江湖走動,三公子果然好大的人面。”二兩青見他瞥向了自己,隨口恭維道。
誰知獨孤忱卻哼笑了一聲,“我與那何掌門沒什麼交情,他不過是來刺探我是否當真重傷罷了。江湖上多的是這種見風使舵之輩,倒讓姑娘見笑了。”
“……嘿嘿。”二兩青立時有種被看穿的狼狽尷尬,當即假笑兩聲,厚著臉皮道,“三公子言重了。”
“坐。”獨孤忱略微側首示意道,“姑娘不必拘束。青姑娘為人古道熱腸,自然與那些人是不同的。”他此言一出,饒是二兩青臉皮再厚,立時也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發燙。只得依言坐下。
不過這尷尬當真只有一瞬,下一刻,她已從善如流,“蒙公子青眼,我二兩青當真慚愧。實話實說,先前我倒確實想來看看公子是否當真重傷難治……”
獨孤忱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一挑,似乎連他也沒料到二兩青竟會如此大膽。
“歷來明人不說暗話。”二兩青續道,“那少年不見了,我的手下們此刻也生死難料,這節骨眼上要是還有閒心來看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我二兩青才真是個傻子。”
“八杆子打不著的人?”獨孤忱輕輕自問了一句,竟笑了出來,無奈道,“看來青姑娘真是性情中人。”他輕聲道,“不高興了就連陪我隨便說說話讓我歡喜歡喜都是不願的。”
他說得委屈,二兩青不禁氣結,“現下人命關天,我可真沒時間與你瞎耗。”她皺眉道,“況且我也聽說了的……”
說到這裡,她不禁挺直了脊背,認真看向他。而三公子亦彷彿是有神通一般,這一刻,竟也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目光牽引過去。
二兩青微微揚起了腦袋,道,“……因我生得與尊夫人相似,所以公子才尋了阿公牽線。可尊夫人賢淑優雅,我卻粗魯無禮,尊夫人知書識禮,氣質高華,我卻只認得牌九骰子,大字只識幾個數,尊夫人接濟窮苦,善名在外,而我歷來欺善怕惡,橫行鄉里……三公子,還請不要再與我玩笑罷了,而今找回那少年才是正緊!”
她說罷,便緩緩移開目光,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靜靜地等待對方的回答。
她端著茶盞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不小心洩露出她的心緒——她怎麼不害怕呢?
她不過是又在賭一場罷了。早些時候從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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