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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巴扎眼睛一亮,立刻舉杯笑道:“薛兄弟果然豪爽,在下也幹了。”
於是眾人熱熱鬧鬧的吃起酒來。少頃,一群穿著北蠻服飾的少女魚貫而入,在營帳中央扭腰擺臂,挑起極富民族風格的舞蹈來。悠揚的胡琴和鏗鏘的鼓聲和諧奏樂,酒宴上的氣氛越發熱絡。北蠻將士們緊張了好些天,頗有些疲乏勞累。此番歌舞酒宴下來,倒是越發的盡興。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熱絡當口,誰也沒留意坐在末尾的薛禮並未怎麼吃酒——也不是說沒有人,至少薛禮對面的範正思注意到了。
範正思本就是漢人書生,心思縝密,城府頗深。見此形狀,心中一動,旋即放下筷箸,豁然起身道:“啟稟將軍,我懷疑這杯中酒水有問題。否則的話,那薛禮怎麼不吃酒,只吃菜?”
巴扎心下一沉,立刻放下酒碗,衝著末尾的薛禮問道:“你怎麼說?”
薛禮苦笑一聲,起身說道:“將軍與我相交多年,自然知道我是南方人,年歲又大了,向來喝不慣這種烈酒——其實範大人應該也是喝不慣的罷。不然的話大家都在忙著喝酒吃肉,怎麼還能留意到我是否喝酒呢?”
巴扎聞言,看著範正思席上的酒水,果然一碗滿滿的烈酒沒怎麼動,範正思見自己忖度被薛禮輕易質問回來,只得訕訕說道:“我一介文人,不比將軍們豪放,自然喝不慣這樣的烈酒。”
呼呼兒嗤笑道:“你們漢人就是軟綿綿的,沒個爺兒們性子。”
眾位北蠻將士聞言又是一陣鬨笑。範正思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不敢多言置喙。
巴扎見狀,只好大手一揮,開口說道:“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這般猜忌,痛快喝酒才是。”
只是口中雖然這麼說著,手上的酒碗依舊沒碰,反而將筷箸放在了菜饌上,猛猛吃著。今日為了款待馮紫英,巴扎特地吩咐下面做了烤羊肉,醇厚的香氣瀰漫在營帳之中,眾位將士們為了打仗,也很久沒吃的這麼痛快了。一場酒宴直持續到月上中天,帳內的將軍們一個個有些迷糊的趴在了案幾之上。範正思見狀,心道不好,立刻起身想要喊叫。被一直留意他的薛禮上前一把捂住口鼻,範正思掙扎的越發用力,奈何薛禮出身功勳世家,又在西北戰場上所生意約有十來年,手上自然有些功夫。範正思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自然是掙扎不開的。兩人廝打之間,薛禮瞥見案几上的陶瓷酒罈,索性將範正思一把推到地上,範正思好容易掙脫出來,剛要起身叫嚷,只覺得頭上驟然一痛,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薛禮臉不紅氣不喘的扔掉手中的酒罈,看著倒在地上的範正思開口嗤笑道:“咱們這些個功勳世家出身的,誰手上沒點兒活計。真叫你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叫喊出來,我也不配為西北總管事了。”
說畢,薛禮走上前來,將一罈子美酒潑在馮紫英的身上,馮紫英睜眼醒過來,看著帳內橫七豎八的北蠻將軍們,狐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託少將軍的鴻福。因今兒呼呼兒將你們這些人當做俘虜抓了起來,北蠻將士巡邏的側重點就放到了外圍。生怕有漢軍埋伏,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既是如此,對我們這個商隊的監視不免放鬆許多。我抽空吩咐我的義子薛璫接近北蠻的火頭營。我那義子最是機靈不過,又跟在我身邊幫我做事好些年。和他們營中的將士也算相熟。到了火頭營之後,一面和他們的頭目攀談著,一面趁他們不注意便將蒙汗藥放入了食鹽和酒水當中。可笑巴扎聽了範正思的話,不敢多喝酒,卻不知道連菜裡也是被我們下了藥的。”
馮紫英聽薛禮這麼一說,倒是越發敬佩薛禮的心思縝密,不同尋常。只是性命攸關無暇閒聊,只得先撂開手,將營帳中被迷昏的北蠻將領們捆綁起來。復走出帳外將自己的兄弟們先放出來。